“你那天送车来的时候我不在,怎么会撞成那样啊,我看你一向很稳重啊。”
“唉,我是倒霉被牵连的……”周子扬大概说了一下那天的情况,霍哥听完大骂一声,“操!现在这些没素质没道德的司机越来越多了,就我这修理厂,一天得来好几辆撞坏的车,都他妈是有钱没处花了,尽撞车玩儿了!”
“这样霍哥你不是才有生意嘛。”
“就这样的生意,老子宁愿不做!就他们开车的那素质,一次两次没撞到人,谁敢保证下一次就不会撞人了!”
霍哥很激动,周子扬也很无奈,他知道霍哥的妻子就是被车撞死的,当时本来霍哥妻子还有气的,如果及时送医院是有救的,但司机是酒后驾车,撞了人都不知道,开着车就走了,就这样霍哥的妻子断了气,还带着她肚子里四个月的宝宝。所以霍哥很痛恨那些开车撞车的人,每次有人送来撞车的车,他都要将车主抓着教育很久,虽然很多车主都很反感,但谁让人家技术好呢,所以生意还是很不错的。
“别气了,一个巴掌拍不响,撞了人也不一定都是车主的错嘛。”周子扬拍了拍霍哥的肩膀,劝道。
“嗯,别说,还真有这样的。就半个多月前吧,有个糟老头还给我送来辆车,一看就是撞过人的,车头凹进去一大块,轮胎也快磨破了。这种撞人的车我是坚决不会修的,那糟老头也犟,非要让我给他换轮胎,跟我吵了老半天,我还是没答应,他就把车丢这跑了。”
“那你报警了吗?”周子扬皱眉问,这可能是刑事案件啊。
“没有,那帮子警车根本就是没用的废物,报警有屁用!而且我问过他了,他说是那人自己往车上撞过来的,不过后来又自己站起来走了,走的时候还疯疯癫癫的傻笑,估计是个疯子。”
“真是这样?你就不怕是他编的?”
“真的,后来我就去了他说的那个地方问,好多人都看到了,是那个人自己往车上撞,流了一地血,人也趴地上了,但没过一会儿,那人又站起来大笑着跑了,嘴里还念叨着什么‘是真的’之类的,不过那天下大雨,血迹已经冲干净了。唉,现在的人啊,越来越怪啦。”说完,霍哥狠狠地吸了一口烟。
周子扬疑惑地皱眉,想了想问:“霍哥,那人的车呢?还在吗?”
“在啊,毕竟不知道那糟老头是不是真的不要了,万一他又回来找呢,所以我就留着没动。”
“可以让我看看吗?”
霍哥一脸怪异地看他:“行啊,不过你看一辆破车干嘛?”
“就是有点好奇。”
霍哥也没有再多问,带着他去了后方,这里一般堆放一些等待处理的报废车。霍哥带着他几个转弯,在一辆银灰色的车前停住,“就是这辆了。”
周子扬看了看那辆车,却是撞得很严重,车头凹陷下去,还有一片变黑的血迹玻璃上也是蛛网般的裂痕,可以想象当时一定很惨烈。他皱了皱眉,问:“霍哥,这车具体是哪天送来的?”
“9月11号吧。”
周子扬一愣,那天正好是父亲去借寿坊的日子!心脏猛地一抽紧,难道父亲是那天撞车,生命垂危,然后去到了借寿坊,借寿后又复活了吗?
霍哥看他脸色突然一白,拍了拍他肩膀,问:“喂,小周,没事吧。”
周子扬连忙回神,冲霍哥笑笑,“没事,最近医院挺忙的,大概是累了吧。”
“嗨,你这医生真是,别的医生都是翘着脚坐办公室里,高兴了才看个病人,不高兴了干脆关门回家,你倒好,整天坐诊看病,我看你早晚把自己看出毛病,快回去休息吧。”
周子扬苦笑了一下,跟霍哥又聊了几句,问了一下那个送车来的人的大概长相,霍哥给他描述了一下,周子扬用笔将他描述的样子画了画,霍哥看了点头说差不多是这样,周子扬谢过后取了车走了。
车里,周子扬边开车边想着霍哥说的事情,旁边的副驾驶座上是他刚刚画的那人素描,一个满脸胡渣的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头发蓬乱,皱纹颇重,一脸的颓丧。
那个撞车的人应该就是他的父亲没错了,毕竟这样巧合的事情实在不多,但他奇怪的是霍哥说的,那人站起身后说的那句“是真的”是什么意思?是说借寿的事吗?父亲不是应该一早就知道借寿坊了吗?
一连串的问题没有人能够解答,开着车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路上他都在反复思考,等他到了自家楼下时才想起,本来是要去借寿坊看却生的。抬手看了看表,已经八点过了,这时候再去就晚了,看来只能等明天了。
周子扬下了车,将那幅素描一起带下来,决定回去好好找找这个人再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
回到家,周子扬洗了澡回到书房,那张画像摆在书桌上,这时候他才开始犯愁。虽说是知道了那人的长相,但不知道名字,自己又该怎么去查?这不是电视小说,主角总有各种门道来调查事情,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对于怎样寻找这个见都没见过的人,他真是一筹莫展。
长长地叹口气,用手机给画像拍了照,然后将画像放在了抽屉里,将今天得到的情报整理了一下,结合了前段时间的,大概勾勒出了父亲离开家到借寿这期间的事,不过对于父亲的下落,还是没有一点线索。
疲倦袭来,周子扬打了个哈欠,决定先睡觉,这些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弄清楚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