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源水”......
“数日前,紫胤书信与我,说是待他处理完手中碎事,便会来长安与我们会和,算来,也该差不多了。“源水”之事,不必急于一时,况且心魔一战,大家各有所耗,静养几日亦无妨。”清和真人淡淡说道,似乎猜到沈夜心中所想。
沈夜微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否听进去了。
愈近中午,人渐渐多了起来,或许是不习惯这样的喧嚣,沈夜的脸色并不太好,耳边是一片喧闹的人声,感觉到川流不息的人潮从身边擦过,眼前却逐渐模糊起来......
“主人!”
初七最先发觉沈夜的异常,他一直紧跟在沈夜身边,眼看着周围人愈来愈多,更是提高警惕,目光追随着身边的人未敢离开分毫。当他发觉沈夜神情有些不对时,第一时间便将人一把拉了过来。
他带着沈夜闪电般穿过人群,大家只感觉人影闪过,竟一路畅通无阻,很快便停在一处比较僻静的小巷里。
沈夜有些恍惚,他只听到耳边有风掠过,很快喧嚣的人群声渐渐远去,他费力地睁开眼,正好对上初七挂满担忧的脸。
“初七......”这一开口,连沈夜自己也不免暗自惊了一下,声音沙哑的厉害,只觉得喉咙处如同火烧一般灼痛,身体似乎也很虚弱,他尽可能地压住有些不稳的气息,但很快,胸口处也转来一阵灼热,这种灼痛感,他太熟悉了......
初七自然也有所发觉,手中立刻凝起法术探向沈夜胸口处,沈夜没有阻止,他没力气去制止,也知道此刻无论任何事,也制止不了初七,随着法术的注入,胸口处倒是觉得舒服不少。
初七以灵力引路,小心翼翼地在沈夜心脉处游走,气息畅通,似乎并无异常,可一路游走,明明畅通无阻,却莫名胆战心惊,心头总有一阵隐隐不安,他不确定这不安因素究竟代表什么。
凝神,更多的灵力源源不断地输送到沈夜体内,同时一股至清的灵力也探向了心脉深处。
从一开始,沈夜就一直任由初七所为,几次灵力经过心脉致命处,但凡是修习法术之人,都知道,只要初七想,沈夜便会立刻命丧于此,但他始终保持着平静的神色,这样毫无防备意识的沈夜,是极少有的。
猛然,一股力量如同待守猎物的猛虎,闪电般冲出,初七一个收手,神色一变,待他再次探向心脉处,那里已经恢复平静无波澜,仿佛刚才所触不过是个幻觉。
似乎是不死心,初七再次凝聚起灵力,可那里始终如同平静的湖面,再无起任何波澜,如同现世的长安城,一片宁静祥和。
沈夜看着初七心不甘情不愿地收起灵力,却又不愿死心地定定地看着他,有些无奈道:“这回可是安心了?”
“可主人方才......”
“无事,大概是感了风寒”,沈夜摇了摇头,看着初七依旧凝重的神情,忍不住伸手握住那双没有温度的手,又道:“风寒并非大事,本座感觉好多了,无需再担忧”
掌心转来正常人的体温,终于让初七的神色缓解不少,他看着沈夜,对对方神色如常,半响,才轻轻点了点头。
“好了,此处人杂,莫要让大家苦寻。”沈夜看着不远处,乐无异等人正穿梭在人潮中,时不时左顾右盼,一脸急色,看来是在找他们了。
也难怪会担心,如今流月城已成为下界各大门派的公敌,沈夜又是流月城大祭司,这长安城人来人往,鱼目混杂,若是叫人认出来,恐怕会惹起不少不必要的麻烦,况且,他们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
看着沈夜的背影,初七暗暗握拳,指甲几乎要陷进肉里——刚才那一瞬即没的灼热感,他并不陌生,准确的说,是熟悉,可是,又为何会如此?他想不明白,虽然只是一瞬间,可他并不觉得那是幻觉......
“师父!太师父!!这边!!!”远远地,就看见乐无异发现了他们,并朝着这边招手。
此刻,已到正午,虽已入秋,可阳光依旧有些灼热。
但见不远处,有个简易的茶棚,搭建在一棵大树下,在这来来去去的人潮中,显的格外安静。
几人已经逛了半天,看到茶棚倒是真感到几分口干了,商量了一下,便打算在此处歇歇脚。
简单的摆设,三张木桌并排,数张木椅,已经有些古旧,在这熙熙攘攘,繁华奢靡的长安城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也难怪门前冷清,而对于沈夜来说,这恰恰合他之意,不会太过喧哗。
茶棚的主人是位老者,一身粗布麻衣,处处可见补丁,却洗的干净,佝偻着身躯,正坐在炉边的一张矮板凳上,烧着热水,听见沈夜一行人入座,便起身拿来八个茶碗放在他们面前,提着茶壶,将八个碗注满茶水,也不多问什么,只是将茶壶放在木桌上,让他们自己添加,转身又回到炉边,继续烧着热水。
实为一个古怪的老者,沈夜不禁多看了一眼
“这个老伯伯他看不见的”,一旁的乐无异随着沈夜的目光,看向那位老者,说道:“他不仅看不见,而且又聋又哑,他在这里开茶棚很久很久了,从来没有见过他有其他的家人。”
听不见,看不见,不能说话?可他却能在他们到来之时准确地判断出有八人同行,倒茶之时,也未将水洒出杯外一滴。沈夜看着那老者不急不慢地将柴火放进炉里,随后又拿起放在一旁的蒲扇,轻轻扇着,很难想象,他的世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