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变得更加复杂而扭曲。
“……”
“你该彻底死心了,白千严。”
“别说了……”
“我用自己所有的钱买了一座小岛……”黑暗中,靖沉的话忽然变得很低沉,有些温柔,有些遥远,“连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小岛,我在上面准备了足够我们生活十几年的物资。我们可以一起种些蔬菜,还可以养很多动物,我知道你喜欢动物……”
“……”
“我是不是一个很卑鄙的人,把你逼到这个份上,明明你什么错都没有……”
“……”“我们走吧。”
靖沉的话音才落,周围的群众忽然发出声惊呼,竟是台阶上的“白千严”忽然摔了下来,场面顿时一阵混乱。
白干严皱了皱眉,忽然觉得凌一权去扶对方的姿态有些不对劲。
可他不知道的是,突发骚乱时,二楼的围栏上,两名狙击手已经悄无声息地把枪对准了靖沉几人。
只是清沉几人的站位也很讲究,刻意站在了柱子跟装饰物的中间,无法直接狙击。不过在狙击枪对准他们的同时,另外五位带着夜视镜的年轻男子已经悄然无声地在黑暗中靠近了他们。
一切都发生得极快,白千严甚至还没从之前的意外中回过神,就听到黑暗中靖沉一声闷哼,然后便是激烈沉闷的打斗声,靖沉―方直接拿出了电击枪,有人倒地,似乎还猎犬的声音。
白千严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黑暗中一只有力的手突然准确无误地将他拽住,用力往外一拖。
他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勉强从声音判断靖沉冲上来还击,然后被拽住他的人狠狠端到狙击枪能射击的位置,直接被麻醉针撂倒——
只是在晕倒的那一瞬间,靖沉忽然露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没觉察的苦笑,他并不意外这次的行动会被觉察。
凌一权显然已经掌控了他的心理痕迹,在没办法将他逮到时,故意设圈子让他跳。
他知道自己一定会带白干严来到现场亲眼目睹这样的生日宴会―是让白千严死心,二是看笑话。
他不是没觉察,只是固执地想要看自己能走到哪一步……
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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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另边,白千严在黑暗中被近乎狠戾地拽拖,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对方重重压在了休息室的墙上,顶灯也在瞬间打开,照亮了了整个房间。
白千严愣怔地盯着对方,浑身的寒毛渐渐竖起,―时间竟以为自己看到了幻觉。
站在他面前的是―身白衣的白发青年,星辰般青艳的聊此刻正带着滔天的怒意狠狠地直视他,但白干严首先感觉到的却是对方那令他无比熟悉的,连睡梦中都会思念的清雅气息……
心脏有些发疼……
只是,为什么凌一权会在这里,台阶上穿白衣服的又是谁?
“为什么不说话?”青年低磁的声音,一如记忆中充满了让人失神的温柔,可他钳住白千严双腕的手,却在一点点地、近乎残忍地加重力道。
“你认错人了……"白千严惊惶地觉察到青年似乎正在失控。
“你认为我会把你认错?”声音阴沉了几分,力道骤然加大。
“……”白千严不敢说话了。
“我清楚你的能力,就算被控制也会想办法联系我,哪怕是暗号……可,什么都没有。”
“……”
“唯一的解释是,你不想见我。”
“不是的……”
“为什么,你有把柄在他手上?”
“……”
“你答应过我什么?忘记了吗?这就是你所谓的两人起面对?”
白千严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低头不语。
休息室一片压抑的沉静,不知过了多久,凌一权忽然将另外一只手伸到了他的面具上:“让我看看你。”
“不!”白千严的双眸瞬间迸发出恐惧的光芒,原本微弱的抵抗瞬间剧烈起来,差点就把凌一权给踹开。
可是他的挣扎没有任何用,凌―权直接扯下了他的面具。
白千严不动了,整个人仿佛断了电的机器人,呆滞地看着地板。随后,嘴巴似乎想笑笑,让自己的脸看起来没那么狰狞,可那抹笑容却比哭泣还要绝望。凌一权惊讶地看着这些伤痕,竟下意识松开了手。
方才剧烈的抵抗他就有心理准备,但没想到竟是这样残忍的毁容……
甚至,这些伤痕竟然跟他记忆中最恨的人模一样……
白千严始终都没有看凌一权,只是在对方仿佛让人窒息的沉默中,本就冰冷的心更是彻底地沉了下去。
“很可怕吧……”白千严抬眼看向还在发愣的凌―权,忽然懒懒地笑了笑,近乎自暴自弃地道:“我自己看都觉得恶心,光想到接下来的人生都要顶着这张脸在你面前晃悠,就跟做噩梦一样,年纪大了,情况还会变得更糟。而我离年纪大又差几年呢?情愿只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也不愿接受……”
白千严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腰上忽然一紧,双唇便被一抹清冷的气息覆盖。
片刻后,整个都愣住的白千严才被缓缓放开,但腰上的束缚依旧还在。
“对不起……”凌一权愧疚的声音,仿佛柔软的温泉般在他耳边响起。
“……”白千严不明白凌一权为什么跟他道歉,但那熟悉的体温让他有点走神。
“都是我的错……”白发青年用下巴缓缓磨蹭着白千严的肩膀,像是在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