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倚陌站在镜子前,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身体,狠狠咽下一口口水。
小时候锁骨骨折,做手术留下的长长的疤痕不见了,前些日子去游泳晒出来的白白的三角印子也不见了,浑身都恢复了白皙的颜色,简直就像出生几个月的婴儿,又白又滑,连毛孔都找不见,更甚者那个将近1000度近视的眼镜,现在没戴眼镜却看得清清楚楚了。
这算什么?
穿越还是重生?
环顾四周,这的确是上个星期才租的房子没错啊。
哦!我知道了!
倚陌站在那里打了个响指,一副肯定坚定的神态为现下这种不可思议的状态下了个结论——
我这是做梦呢。
两三下重新把睡衣穿上,倚陌挠着头打着呵欠又绕回了卧室,一猛子扎倒决定老老实实地床上等梦醒。
宿醉的身体在碰到床和柔软的被子以后,没有多久就缴械投降,倚陌的呼吸渐渐变得缓慢绵长,长密的睫毛在白得有些病态的眼睑上投下扇形的阴影,窗外的阳光被厚厚的窗帘隔离得严严实实,直到冷却淡去,都没有找到机会透进来。
“嗡嗡……嗡嗡……”床头上的手机不安分地震动着,倚陌摸索了几下,抓住就接了起来。
“说。”不耐地皱起了眉头,脑袋好不容易摆脱了宿醉之后的疼痛,却又因为睡得过久而变得晕晕乎乎,倚陌实在想说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客客气气的等对方说话。
“诶呦,这么暴躁?是不是欲求不满了?来来来,今晚老地方,介绍帅哥给你认识。别急着谢,八点见。”那边的人自顾自的说完,然后自顾自的挂了电话。
倚陌愤恨的睁开眼睛,盯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看盯着天花板发了好一阵的呆,才慢慢回过味来。
昨天是周五,陪领导去应酬,挡酒挡得快挂掉,现在问着自己身上的味道,就忍不住想吐。
说到吐,倚陌明明记得自己当时喝多了走在院子里就吐了个乱七八糟,吐完之后呢?倚陌对此完全没印象。
自己到底是怎么回来的?喝成那样能在没意识的情况下毫发无伤的踩着楼梯上六楼?倚陌开始佩服自己,真心诚意的,死心塌地的。
不知道又愣了多久,看了看手机,已经七点多了,想着自己死党赵瑜那脱线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闷着头刷牙洗脸冲了个澡,把自己里三层外三层的洗干净了,才简单的擦了擦,随便拉了一身干净衣服换上,就拿着钱包和钥匙出了门。
看着外面还没有完全退去的夕阳,竟然第一时间又觉得有些刺眼,看来自己真的睡了太久了。甩了甩头,很快适应了外面的环境,伸手拦了一辆车,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side是倚陌几个死党经常聚的酒吧,准确的说,是一个gay吧,倚陌是同,而且是纯零,他的好身材、好相貌和孑然一身的背景,成为他长久以来床伴不断的有利基础,即使这样,他也玩得不疯,一般都是真心在处,419,他从来没有想过。
不一会,车子就在一个热闹的街道停了下来,但是这并不是他的目的地,钻进小巷深处,打开一扇看起来非常普通的木门,里面别有洞天的景象就展现在了眼前。
“哟!小帅哥来了。”老板吹了声口哨,跟推门进来的人打了声招呼。
倚陌倒也不生疏,笑着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自觉地取了一瓶啤酒打开,抬了一下对老板示意,然后直接对着瓶子喝了两口。
“你去做了漂白么?以前小麦色的皮肤到哪里去了?”老板递来一支烟,倚陌夹在指间没有点,只是挑了挑眉。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这儿灯光问题吧。”
“嘁。”老板撇着嘴摇了摇头,我这灯光问题?打你们大学起在这扎点这么多年,我这吧台的灯光就没换过。
“你今天怎么在?老婆不要你了?”
“胡说,我老婆很爱我的。”老板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人,及时强调。
“嗯哼?”倚陌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笑得一脸戏谑。
“虽然最近闹了点矛盾……”老板说话声音弱了下去,但又不想被倚陌看了笑话,马上又强调,“但是夫妻间的小吵小闹只不过是生活的调味品而已,不像有些人,想吵都没人陪你吵。”
说完,非常得意的扬起嘴角,看着把最后一口酒咽下去的倚陌。
“呵呵。”倚陌放下酒瓶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两声,“今晚就找一个。听话的。”
说完,扭头就往最里面的小隔卡座走。
你根本就不能奢求一个脱线的哥们有正经的时候,当赵瑜拉着自己硬往那个新来的哥们怀里塞的时候,倚陌就觉得这桌子上有赵瑜这个人,简直就是上天的错误。
男人有着英俊完美的轮廓,而且很明显的是混血,深邃的框架还有精致的线条加在一起,俊美得让人窒息。而且对方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办公族,反而更像是平模,那种男性荷尔蒙浓烈得自己都快被熏晕了,一桌人吵吵闹闹,他却坐在自己身边,不拘谨,但也并没有跟着吵闹,自顾自的喝着酒,偶尔应和,没有太多的融入感,自己坐在那里反而不怎么舒服。
“我叫倚陌。”倚陌摇了摇手里装着啤酒的玻璃杯,想了想,还是做了自我介绍。
“殷彭。”男人也举了举自己手中的杯子,吐出两字个字,然后一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