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当新疆少数民族的。
我又胡思乱想,如果我能生孩子,一定会生出黄白混血的小孩。混血,再加上我和阿依努儿都不难看,那孩子一定很好看,说不定能比吾儿开西还好看。但是这么一想,我就觉得自己的思想太不纯洁了。
“你的表情好怪啊,”阿依努儿说,“在想什么呢?脸都红了。”
“圆润地滚!”
我突然想抽烟,想到自己带来的烟已经都抽完了,我就跟阿依努儿说:“我想抽烟,你们这儿有没有土烟叶?”
“等着我回去给你找,先憋着。”
“你不抽?”
“我们家族的人认为自己有着纯净的血统,向来是烟酒不沾。”阿依努儿骄傲地说。
阿依努儿说着就走了,我望着他离开,那位会说汉语的姑娘走过来了,对我笑着说:“刚才吾儿开西来找你了吧?”
“是啊。”
“他临时说了几句汉语呢,现学的。”
“是啊。”
“能看出来他很喜欢你呢,”那姑娘说,“他就喜欢和大哥哥大姐姐玩,这是跟你不熟,他跟我们,包括阿依努儿,都很腻得慌。”
“哦。”
她很热情地朝我伸出手:“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依芭妲蒂,今年十七岁!”
我笑着和她握了握手。
我们就这样一边干活一边聊天,我从她那里了解了许多维族的习俗。但毕竟她的汉语水平有限,有时我们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就指手画脚一番,依旧蒙在鼓里,然后用大笑来结束别扭的对话。
少数民族的女孩子很纯洁,她们不去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勤劳,很好客。你跟她们在一起待着,会觉得自己的胸怀也变得开阔起来。
依芭妲蒂说:“其实我好喜欢阿依努儿的。”我倒不是特别惊讶,但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到底看没看见我们刚才接吻?
“而且是那种喜欢,想要嫁给他。”听她这么一说,我的冷汗唰唰往下淌,坏了坏了,要冷场了。
“你不必紧张啦,”依芭妲蒂看我这样子,笑着说,“但我们只是一般的朋友,阿依努儿都告诉我了,说他很喜欢你,让我不必再等了。没事,维族有那么多优秀的小伙子,找一个喜欢的人还不好找?”她说完,有些落寞地笑了。
我没有说话,她接着说下去:“这次我都看出来啦,你也很喜欢他呀。阿依努儿人心眼很好的,性格又好,还很能干。只是我们的信仰不一样,我们信奉伊斯兰,但阿依努儿他们那个民族信仰的东西很奇怪,至今我也不清楚是什么。我们信仰不同,如果联姻就很困难。如果是你的话,你没有宗教信仰,就会好得多。”
我“嗯”了一声,心里对依芭妲蒂的宽宏善良十分敬佩。怎么说,我都算是她的情敌啊。我说:“你知道阿依努儿喜欢男人,不觉得很奇怪吗?”
她摇摇头:“也许是我长年跟汉族人打交道吧,你们这一代,就开放许多了。再者说喜欢同性又怎样呢?谁规定了一定要喜欢异性?”
听着依芭妲蒂豪迈坚定的声音,我想起前几天对阿依努儿的抗拒,就觉得脸上有些发烫。
依芭妲蒂说:“我也喜欢你啊,和对阿依努儿一样,都是喜欢哥哥,喜欢朋友那种喜欢。‘喜欢’的含义很广阔的。你们在一起,两个善良人在一起,有什么不好?”
我听她这么纯净的姑娘说话,越发觉得羞愧,于是对着她,把右手放在左胸上,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哎哎,”依芭妲蒂着了慌,“洛阳哥,为什么要鞠躬呢?”
“我遇到你们之后才知道,我们常年生活在大城市里的人,因为常年的循规蹈矩和压抑,心里变得十分狭隘。我……”
正说到一半,阿依努儿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个什么东西,当着依芭妲蒂的面塞到我的嘴里,说:“嚼。”
我看了依芭妲蒂一眼,她正在笑,笑容很开心、纯净,没有一丝其它的东西。
“这是什么?”我嚼了半天,什么味道也没有尝出来,只知道是一种干了的植物。
“治烟瘾的。偏方,很有效。”阿依努儿很淡定地说。
“啊?”依芭妲蒂看着我说,“你想抽烟了?”
我对阿依努儿说:“我叫你给我找烟,你给我找来个戒烟的东西……”
“功效不是一样么?”阿依努儿笑着看着我,“都是能让你不再要烟抽。”
我大眼瞪小眼说不出话来,依芭妲蒂笑得弯下了腰,直抓着我的胳膊。她的笑容可真纯,纯得好像这灿烂的向日葵,只有金黄的一片。
☆、十
草原上有一条河流过,浅浅的,但是比较宽。维吾尔家庭的房子就靠近这条河。
我和阿依努儿散步到这条河边,我问他道:“这水能喝吗?”
“可以喝,其它许多维族人就住在这条河的下游。”
于是我走过去,舀起一捧水喝了下去。水有股怪味道,涩涩的不好喝。阿依努儿看到我呲牙咧嘴的样子,笑道:“能喝是能喝,但就是不好喝,没有人喝这个。”
“怎么有股这样的怪味?”
“河流过盐碱地,自然有碱的味道,维族人都打水来洗衣服,喝的话要煮沸。”
我无奈,被这犊子骗了。阿依努儿突然笑了起来:“你脾气挺好啊,我以为你要踹我。”
我瞟了他一眼:“踹你干什么?”
“因为我跟你说水能喝啊。”
“懒得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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