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都该接受的,因为他杀掉了别人心爱的人……”
“难道不是吗?”
“你是个罗马人吗?”他反问她,“同态复仇?有人杀掉了我的儿子,所以法律允许我杀掉他的儿子去复仇?”
他低声说,“犯错的是那个人,不是那个人的儿子。”
古罗马的法律是有问题的,法律这样判断可以用你的儿子的死亡后导致你的痛苦去抵挡你杀掉了别人的儿子导致他痛苦这一点表示法律并没有把你的儿子当作独立于你的个体在判断,法律认为你的儿子不是你的儿子,法律认为你的儿子是你的财产。
但你儿子同你一样都是一个自然人,会呼吸会微笑,能体会到一切美好与痛苦的活着的人。
你的儿子不是你的所有物,他是基于生命对自身的渴望而诞生的存在。
在这一点上,古罗马的法律在对人这一点上是非常荒诞可笑的。
“可我喜欢他。”
“喜欢一个人不能成为你为了他而不要道德的理由。”
“你会为我这样做吗?”她突然转过头望着他,“如果我伤害了别人,你会逼着我付出代价吗?”
……
“如果你伤害了别人,”他注视着她,“我希望你去和他道歉……”
“如果我不是伤害了一个人,而是杀死了一个人呢?”
“你不会杀人的。”
“让我们假设我杀了一个人吧。”她注视着他,“re,如果我杀人了,你会想要我用死亡来承认错误吗?”
“v……”
“回答我。”
“这个假设不存在,”他注视着她,“你不会无缘无故杀人的,肯定是因为别人对你做了什么。”
“如果我因为邓布利多伤害了他而非常愤怒进而杀掉了邓布利多呢?”她注视着他,“你觉得我该用我的死亡去向格林沃德谢罪吗?”
他不说话。
“如果格林沃德因为我杀了邓布利多特别愤怒,以至于攻击我的话,你觉得我该让他动手吗?”
“我可以代替你去死,”他低声说,“我可以……”
“这就成了同态复仇了,”她冷静的说,“我杀掉了他最喜欢的人,他同样也要杀掉我最喜欢的人来向我报仇吗?”
她绕回来了,“看,re,现在我们都是罗马人了。”
是的,可你要我怎么办呢?
你杀掉了别人,所以别人就可以杀掉你。
多么正常的想法,多么理所应当的行动。
如果当事人不是你的话我简直可以说这一切公正无比。
可偏偏杀人的是你。
理智和感情在一起交锋的时候,人们总是会因为感情而失败。
你为什么在最开始的时候要杀掉别人的儿子呢?你不知道自己也会有儿子吗?
可是,你已经做了这样的事情。
你杀掉了别人的儿子,因此导致别人心心念念想要杀掉你的儿子,你最心爱的,也是唯一的儿子。
你杀掉了别人心爱的人并且觉得这一点无比正常,你从没有想过对别人来说想要杀掉你心爱的人也是那样的一件简单又正常的事情。
没人会像你一样爱你所爱的人。
“或许你是不一样的,”他低声说,“v,我总能在心里给你找出理由……”
“你说过一句话,”她注视着他,“不管别人对你做什么都不能成为导致你伤害另一个人的理由。”
她吐字清晰无比,“你爱我,但是你自己都知道爱我这一点并不能成为你为我开脱的理由。至少在你自己的道德里是不可以的。”
“是的,”他微笑,“我终究是个矛盾的人。”
他低声说,“我不能对你撒谎,我也不能对我自己撒谎……”
你就是特别的,你就是……伤害别人我也无法介意的。
你是我的全世界,你就是我的道德最高准则。
当一切事情与你矛盾的时候,我服从你。
“我不想逼着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她说,“我知道你不想伤害别人,我知道你觉得伤害别人是不对的,我知道你看见邓布利多和格林沃德会想到我们自己,我知道你想要让所有人都开心都快乐,但是re,你知道这不可能,有时候我们的幸福与快乐注定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与绝望之上,就好像有些国家每年都会有经济增长,但是第三世界的孩子并不会因此得到更多的改善一样。你知道gdp的增长就意味着又有人受到了新的剥削,但是大部分人选择性的不去看这一点。因为看了它们会让人痛苦。小部分看见它的人又会两极分化,一部分认为我们该拯救他们,另一部分则视若无睹。而在认为该拯救他们的那一群人当中,又有一大部分人是为了自己的欢愉,认为自己成为了拯救者,认为帮助别人能使自己快乐所以才去做的。”
“re,”她低声说,“生命的本质其实应该是让人绝望的。但是幸亏我没有你那样的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