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该喝喝……
饭后,王妈出门买菜,刚要出门陈春雨对周灿道。
“你跟着去吧,王妈也不知道秦烈爱吃什么。”
周灿一句反驳都没有,逃也似的出了大门,正好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诡异的环境!
秦烈和陈春雨面对面坐着,一时间谁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有些说不出的尴尬。
最终秦烈这个小辈先开了头,问道她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陈春雨对他笑笑,舒了口气。
“这三十年来,再没有这么轻松过。”
秦烈点着头,看她状态确实比以前好了很多,然后淡淡说了句。
“人生还是应该往前看的。”
“是,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年,也做了许多错事,还为难了你和灿灿……”后话她没有说,但是两人心里都明白。
“这倒没有,也不过几句话,没那么大杀伤力。”他这话明显是在安慰陈春雨。
陈春雨当然明白,也没再执着,欣慰的点点头。
“也幸好,一切都没有太迟。”她觉悟的不算迟,周灿和秦烈重新来过的也不迟。
两人聊了一会儿,陈春雨上楼拿了个盒子下来。
秦烈看了一眼,就是他昨晚看到的周灿那个大红底子的铁盒。
她把盒子递给秦烈,示意他打开看看,秦烈愣了愣,没有伸手。
“这……不太好吧。”昨天拿了一下,周灿都一张小脸儿垮了。
“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陈春雨这话像是引诱秦烈去探索铁盒子里的秘密。
秦烈摇头,如实说道:“周灿好像挺宝贝它的。”
陈春雨也没直说,神秘道。
“跟你有关。”她这些年做的确实不太好,周灿的一些小隐私,小秘密从来没有逃得出她。
她怕周灿隐瞒,她要掌控她,了解她,所以这盒子里的东西她一早看过了。
秦烈拧着眉,拿在手里也没有去开,擅自看她的隐私,实在有失风度。
陈春雨拿回盒子,轻轻打开。
里面是一叠信,一个带锁的日记本。
信封上,每一封都是不同日期,隔三天两天的一封。
每一封都清楚的写着,秦烈(收),但是每一封都没有地址。
最后的最后,只有一张信纸。
那张信纸不是一如既往的花里胡哨,版面非常素净,灰色的信纸上就写了三个字。
【算了吧】
秦烈的捏着那张信纸,百感交集。
“就是那次她喝多了,你送她回来之后的一段时间。”
“她经常一出去就一天,到家也无精打采魂不守舍,一个暑假过去感觉变了个人似的,沉默寡言,也不爱说话,我起初并没在意,也……没有心情去在意她。”
“后来她经常就是自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天天的不出来,整个人都瘦脱相了。”
“当时把我和她爸吓坏了,带她去了医院,查来查去也没问题。”
“后来是一个朋友说,她这会不会是抑郁症?听说高中学生压力大,经常会有这种病。”
“抑郁症?”秦烈的心里忽然钝痛。
“嗯,很难想象吧,她那么活泼的一个人。”陈春雨一度为此也非常自责,觉得是自己关心不够,又或者给了她一个太坏的环境,才导致她过得太压抑而得了这种心理疾病。
“我想可能是自己给了她太多压力才这样,直到后来看到这些信。”她朝那个铁盒子努了努下巴。
“没有想到她对你那么认真。”
如果早知道这样,她还会跟秦烈说那些话吗?
回到几年前,那时候的情形……大概仍然还是会说同样的话吧。
“这些……我都不知道。”秦烈的嗓子里有点堵。
他当然不知道。
他更不知道,周灿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写下那么多信,却就是无处可寄……
她不知道地址,不知道秦烈在哪里,不知道应该怎么让他知道她很想他。
怪不得那次她说他,从来自己不知道给她造成过多大的伤害。
该死。
秦烈你该死。
“你不用自责,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当时我跟她爸爸吵的天翻地覆,于你可能她是另一种寄托吧,所以……应该是我们联手把她推入了深渊。”饶是过去了几年,陈春雨现在说来,仍然难免心里酸涩。
她这个当妈的太失职了。
“对不起。”秦烈满心的愧疚,说不出别的话来。
陈春雨摆摆手,无奈道。
“我听这种没用的话太多了,毫无用处。跟你说这些只是让你清楚,你对灿灿来说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我希望以后我万一不在了,能有你保护她。”
秦烈万万没有想到,这句话后来一语中的,成了现实。
他听完陈春雨讲的这些事,一股难以言说的疼痛从胸腔蔓延,直至扩散全身。
他到底怎么把她伤害成那样子?
他坐在周灿的房间里,几乎是放空的状态。
直到她风风火火的买菜回来,手里还举着两个可爱多,一个草莓味儿,一个巧克力味儿。
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