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成婚,便决定不再提女儿以前服侍过那个公子的事,便笑笑道:“小孩子家,想什么做什么,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大家边说边包饺子,一会儿就包好了。
等不同颜色的饺子端上桌,众人眼前一亮。当得知不同颜色代表不同的馅料时,几个大男人纷纷提箸,一口一个,吃个不停。
吃得正开心时,方老汉举酒向秦氏祝道:“大妹子,咱们都是中原人,同来到凉州这地界儿也是缘份。现在云青和小六一起经营店面,更像是一家人。不瞒大妹子,老汉我看了这么久,对云青是越来越喜欢。小六比云青大三岁,以前就跟云青认识,现在又天天一起呆在店里。老汉我也就直说,不知云青看不看得上小六,要是二人有意,老汉就请大妹子点个头,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秦氏一怔,正要开口实话实说。穆至君道:“方伯,我爹活着时,在老家给云儿定了亲。前些日子你也知道,因为孟长史的事,云儿又受了大惊吓。我们一家人才刚刚团圆,我娘担心云儿,想多留她在家一阵子。”
方老汉不死心,对穆至君道:“我听说云青在老家的亲事被孟长史找人退了。大侄子,现在只是说亲,你们要是同意了,晚两年成亲也好,不耽误云青在你们面前尽孝。再说了,云青现在照看店里,要是和小六成了亲,一样可以照看店里,还能让小六多干点儿。”
秦氏忙道:“方大哥,那姓孟的具体怎么做的我们不知道。但老家的婚事还在,虽然现在逃荒在外,也不知那边咋样了。过两日,让至君给家里去封信,问问到底怎么回事。等明确了再给大哥个准信儿。大哥说咋样?”
“那感情好。”方老汉笑道,“说实话,老汉我喜欢吃云青做的饭,想多吃些。哈哈……”
当事人穆云青望着桌上的三人,把她当空气似的,差点儿把自己的后半生决定了,有些讪讪的。一边的方小六低头只知吃,也不知在想什么。孟元达倒后,秦氏偷偷告诉女儿,老家的婚事是不存在的,当时是为了骗孟元达的。可现在,孟元达倒了,穆至君还拿这个当借口,看来,是不愿意自己嫁给方小六的。
在秦氏的眼里,方小六虽然长得不错,也是自己的恩人,但一个卖酥饼的,怎能和自己当了参军的儿子比?况且,穆云青做得一手好饭,又能独自开店,比方小六强多了。女儿咋能嫁给不如自己的人?虽然当初穆云青襁褓中被丈夫抱回家时,秦氏心里疙瘩了好一阵,但时间长了,穆云青乖巧听话,越长越漂亮,便一心一意当媳妇养了。
穆云青不知秦氏所想,只是对着一大桌子的人,被人议论婚事,总有些不好意思,便借口吃饱了,走了出去。
方小六看了看周围,见大家喝酒的喝酒,吃饭的吃饭,便也悄悄走出门。
冬日的寒风吹过,带着呜呜的声响,也把不远处两个人的说话声传来。
“云儿,你怪不怪大哥,刚才把方伯的求亲拒了?”穆至君的声音清洌,可能是喝了些酒,带着淡淡的沙哑。
“大哥,小妹还不想这么早结婚。再说,我不想找个还不熟悉的人在一起生活。”穆云青道。
“哦,那大哥明白了。”穆至君笑笑,“既然你不愿,过一阵儿,就让娘对方伯郑重说明,把事情拒了。”
穆云青点点头,忽然调皮地一笑:“大哥,你别管我了。你看和你一样大的,孩子都会跑了,你也该成亲了。等你成了亲,再考虑小妹吧。”
穆至君伸手弹了下穆云青的脑门,笑道:“你个小孩子,知道什么!别替大哥瞎操心。我的事我心里有数。”
“是吗?”穆云青歪着头道,“我听说刺史的女儿对大哥很有意思呢。大哥要是娶了刺史家的姑娘,娘不知道有多高兴呢。她不是急着抱孙子吗?”
“又瞎说什么,没有的事。”穆至君不轻不重地道,“对了,娘说你被一个公子花一百贯钱买了,有没什么契书?”
“契书?应该没有。他当我是男子呢。”穆云青道。要是卖身契在上官斐手里,穆云青也不会这么大胆地跑了。
“那就好。”穆至君松了口气,“你是我的妹妹,虽然大哥官俸一般,但也养得起娘和你。总不能再让你去别人家作仆从。既然用了那公子的钱,到时候加倍还给他就是了。”
“我知道的,大哥。”穆云青被风一吹,只觉透心凉,拉住穆至君的袖子,“咱们回屋去吧,外面好冷!”
穆至君握了握妹妹的小手:“这么凉,赶紧进去。大过年的,可别冻出病来了!”
看穆至君把外套罩到妹妹身上,二人相携着远去,方小六撇撇嘴,扔掉嘴里嚼的一根枯枝。
回到屋里,方老汉向儿子招手道:“小六,你去哪儿了?快过来。刚才你娘夸你做的古楼子好吃。老汉也说你不只会做酥饼,还会做古楼子。今夜要守夜,你去像前几天那样做一些,一会儿热热的让大家吃。”
古楼子,就像后世的千层饼和馅饼的合体,用羊肉和酥油、胡椒豆豉类相杂,一层一层的布裹其间,然后在炉中烤,等羊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