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在哪里呢?”
“现在天晚了,明天我们再去吧。”
……
上官斐最近无比郁闷,自从穆云青怀了老二后,比怀上官炬时还能睡,整天懒洋洋地睡觉不搭理他。好容易第二个儿子上官璋生了,现在都三个月了,李岩那家伙从长安来,与众人嬉闹时,与李峤不小心把当初李冀和皇后被抓时的秘密多说了两句,穆云青知晓当初是他向李冕露的消息,自己才被人从碎叶抓了回去。加上这一年多,寻找穆至君的人无功而反,穆云青伤心大哥早逝,就不搭理上官斐了。
上官斐又急又气,把李岩和李峤赶走后,跪在妻子床前半天,痛哭忏悔了半天,说自己是不得已,怕失去她才鬼迷心窍,把消息告诉了崔氏。至于王皇后的死,他当时没想到李冀是圣上的儿子,想着皇家血脉不能乱,才借崔氏的口说出的。
穆云青看他又哭又闹,像别人害了他,道:“你骗我和你成亲,也就罢了。可王皇后是我生母,因我而死,我这一辈子如何自处?还有我大哥,因为你的霸道,他至今杳无音讯,我娘如果知道消息后会怎样?当初我问你时,你否认得利落,没想到被你骗了。如果因为此事,我的生母和养母都有了不测,我也没法和你一起生活。看到你,就想到她们,我如何自处?”
上官斐自知此事无解,只好道:“云儿,以前是我混账,现在你看,咱们都有了炬儿和璋儿,为了他们,你不要走。我以后再混账,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穆云青道:“你在凉州好好做你的军马都督,我明日回长安去。本来,我随你来凉州就与礼不符,现在矩儿都两岁了,我一年多没见他,也该回去看看。我们先分开一阵,等我想通了……再来找你。”
上官斐知道再闹无用,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穆云青收拾好包裹,第二日一早,就带着小儿子踏上了回长安的征途。
他跟到城外的驿站,百般不舍,顾不得别人看笑话,轻声道:“云儿,你要是一去不回,让炬儿和璋儿和我小时一样,我跟我爹一样孤零零,那我马上去死!”
穆云青道:“你不用又演戏给我看。那个吐蕃公主在凉州呆了大半年了,你好好陪陪人家。”
“你要是真不要我,我……”上官斐想说我又不是没人要,可“我”了半天,最后道,“我真的就去死!”
穆云青低头看了丈夫半天,再看看怀中的小儿子,扭开头擦掉眼中的泪:“既知今日,何必当初?你……回吧!我会好好抚养矩儿和璋儿的。”
上官斐闷闷回到府里,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李峤自知说错了话,让妻子陆嫣然去追穆云青。他来都督府向上官斐陪罪。
上官斐道:“你夫人要是把云儿劝回来了,一笔勾销,要是云儿不回来,你和李岩就等死吧!”
刚说完,上官延年冲进来:“公子,侯爷,大喜、大喜啊!”
“什么大喜?”李峤问,“还不快点说!”
“穆司马,就是公主她大哥在门口求见!”
上官斐一惊,撇开二人冲了出去。
看到门口立着的穆至君,比见了亲爹还亲,一把抱住道:“大哥,你可回来了!”
穆至君没想到刚见面,上官斐如此热情,他不好意思地看看一边的人,小声道:“侯爷,去里面说话吧!”
上官斐松开穆至君,道:“不用进屋了。大哥,刚云儿生我的气回长安了,咱们现在去追还来得及。快,备马!”
穆至君忙把身边的女子拉到跟前道:“侯爷,这是我在外面娶的妻子娜拉。”
上官斐看了一眼,心里更喜,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大哥,你真是我的恩人。走,让嫂子先歇着,我们去把云儿追回来。”
穆至君点头。
因为带着幼儿,马车行得不快。路过下一个驿站时,穆云青抱着儿子走出马车透气。
见远处一骑风驰电掣般地奔来,以为有什么重大军情,忙往里避让。却不想,快骑到了跟前停下,上官斐从上面跃下,笑嬉嬉道:“云儿,我来接你回家!”
穆云青道:“走时不是说清楚了嘛,你还来做什么。”
上官斐笑道:“我老婆孩子在这儿,你说我来做什么。”
“上官斐!”穆云青道,“你脸皮别太厚了!”
上官斐嘻嘻道:“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穆云青跺脚,抱着儿子就要上马车,忽然听到后面一道声音:“云儿……”
“大哥!”穆云青扭头,看到穆至君如以前一样,笑颜温煦,站在自己面前,再也控制不住,泪水潸潸而下,“我以为你……”
穆至君道:“我受了伤,后来被当地的一家牧民救了。等养好了伤,才回来。害你和娘担心了。”
穆云青擦泪,笑道:“我就不相信你会不见。娘在长安,肯定也着急了。”
“我已跟刘大哥去信报了平安,等几天就去见娘。”穆至君看着上官璋咿咿呀呀地不停,不由抱在怀中,“这是你的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