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斐的嘴:“大半天的,又在外面,你说的什么话!再说,你不和我睡,难道要找别人?”
上官斐嘻嘻一笑,就势抱住娇妻,亲了几口,端起茶壶就着壶嘴喝了两口,堵住穆云青的嘴。
穆云青呜呜了两声,放弃了抵抗。这些日子,上官斐苦研了一番李岩送的那本小书,十八般武艺轮番上阵。今日,看到阿蛮要敬自己酒的样子,就想着回家要和妻子尝试一番,没想到现在就派上了用场。
只可惜平康坊离崇仁坊太近,没多久,就到了家门口。上官斐即使想再哺喂两口茶水,也不行了。这时穆云青钗倒鬓乱,衣襟也松开了半面,她狠狠地瞪了上官斐两眼,正要让夏荷进来帮她收拾头发,上官斐用自己的外衣从头到脚把她罩住,一把抱起就下了车。
候在外面的上官延年看着自家主人抱了个人出来,吓了一跳,赶紧后退了一步。
“什么事?”上官斐道。
“崔琰的女儿来了,要见公主。”
“让她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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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芙蓉坐在上官家的门房里,已呆了一个时辰。
想想昨日进宫见贵妃的情景,崔芙蓉继续端庄地坐下去。
绿漪殿里,崔贵妃道:“四娘,原想着你能干,你父亲得力,本宫在宫外也有个强有力的依靠,但现在你看,为了区区钱财,却把好容易得到的京兆尹丢掉了!”
“娘娘恕罪,”崔芙蓉躬身,本来喜气的圆脸罩上了一层苦色,“侄女也百思不得其解。那香皂的本钱决不止五钱。而西市的商家却只卖五钱,这实在不合常理。
“西市那家姓魏的店主已让人细细查过,他在西市卖澡豆已卖了十多年,是一家老店。而香皂是最近才开始卖的。他事先并不知道香皂价值几何,是因为给他供货的人只收本钱三钱,所以他才卖了五钱。而给他供货的人,是从凉州方向来的长安。”
“你是说,是太子早与武威侯联手,借一块小小的香皂,想要压制我们崔家?”崔贵妃道。
“侄女思来想去,只想到这些,所以才特来向娘娘禀明。”崔芙蓉并没把自己强夺穆云青香皂配方,差点儿致人死地的事说出。
崔贵妃沉吟了一会儿,道:“四娘,原先你把香皂送到宫中时,因为新奇又好用,宫里的人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连圣上都知此事。当时本宫对圣上说,这是你所制。想着借此为你寻一门婚姻。岐王世子李岩妻子刚逝,年龄与你相当,再好不过。如今看来,这是不成的了。”
“谢娘娘为侄女操心。”崔芙蓉道,“眼下,父亲被革职,伤心愤懑,侄女也无心婚姻。”
崔贵妃冷笑:“经此一事,世家高门皆笑我崔家百年世家,却为了些许金银财物,而失却本性,沾染一身铜臭,惹人耻笑。以后做事,你可要小心些。”
“侄女明白。”
“对了,你也跟着你父亲在凉州两年,可听说武威侯如何?”
崔芙蓉知道因为沁阳公主没有嫁成武威侯,崔贵妃对皇后和上官一家,包括德仁长公主,恨得咬牙,便道:“在京城时,武威侯是个有名的浪荡子,在凉州也差不多。听说他爱好骑射,打仗时不顾阵势,总喜欢率军冲在前面。想来是个鲁莽之人。”
“鲁莽之人?”崔贵妃喃喃道,“在此事发生之前,本宫也这么认为。尤其配上云阳,二人一样任性,但那天的宴席上,本宫却觉得没那么简单。”
“娘娘是说?”
“一个对未过门妻子从来不管不问的人,忽然对她热情有加,而且不顾对方德行有亏,处处体贴,你说,天下有这样的男人吗?”
崔芙蓉不是男人,不好回答,而自己的身份又容不得乱说,只谨慎说道:“公主地位显耀,且年轻貌美,虽然有些任性,大概没有人不喜欢吧。”
因为沁阳的缘故,崔贵妃在那天的宴席上多注意上官斐。发现他的眼光总是不自觉地盯着云阳看,而云阳常常低头避开,偶一回头,二人目光相接,上官斐高兴得像吃了蜜一样。崔贵妃是过来人,一下子看出上官斐正对云阳痴热得紧。
这实在不寻常。如果说是别的女人,把上官斐迷惑了,崔贵妃相信。可云阳?短短几天就让男人服服贴贴,实在匪夷所思。
姑侄两个又絮絮说了会儿话。崔芙蓉要起身告辞,回到家后,辗转了半天,决定来拜见云阳公主。
崔芙蓉来时刚过午时,可等到太阳西下,鸟儿都归笼了,一个小黄门走过来,对她道:“公主有请。”
崔芙蓉稍稍挪了下跪得酸疼的腰身,发麻的双脚,低着头跟着小黄门来到大厅。
在以往的宫宴上,因为沁阳公主的缘故,崔芙蓉注意观察过云阳公主。喜怒形于色,爱好美衣靓妆,像其他被宠坏的贵家女一样,因其贵为公主,又是皇后嫡女,太子殿下的同胞姐姐,所以更是骄矜自傲。头总是抬得高高的,眼睛总是往上看,好像地上的一丝尘埃都会亵渎了她。
此时,云阳公主正端坐在大厅主位,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