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看到你和她相像,我才注意到你。其实,最根本的是,云阳和太子是一胎所生,我觉得不对劲儿。后来,又知道你是穆家拣来的,所以我想,你们三个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因由。”
双胞胎?拜托后世那无数的争嫡夺位的小说、电视剧所赐,穆云青马上明白了其中的所在。莫非自己真有可能和云阳是一母所生的公主,而是被太子换掉的?
事关储君,上官斐也不好多说,最后道:“云儿,你那时饿得要死,为了一口粥活得像只蝼蚁,我想宫中的那人和你一样,却锦衣玉食,所以忍不住关心你,也许……还有心疼。后来,后来,却是怕你嫁给穆至君。所以,才有了现在。”
“你让我静静……静静……”穆云青望着上官斐,“也许见到我娘,事情会明白些。”
上官斐看穆云青神色已缓,对自己说的话相信了,便道:“穆至君就在府里,你可以问他。只是……你换件衣服可好?”
穆云青看了看身上的这件桃色抹胸,忙掩了掩襟,有些脸红道:“我知道了。”
**
穆至君在都督府留宿一夜后,请求离去,却被人告知都督有事与他相商,让他耐心等待片刻。
穆至君虽然已官至司马,但还是不太入流的小官而已,怎会得都督亲自招见,而且还被留宿?况且昨晚第一次见面,二人并无交情。
想想那相似的眉眼,还有那跪在身前企求的影子,穆至君心里想了好多版本。他吃不下坐不稳,在屋里来回踱步。当青砖地面都被他踩出坑时,终于有人传召。
穆至君跟随仆从,走过前面的庭院,越过高大的树植,走到后院。他心里惊异,都督刚与公主成婚,请他议事,来后院做什么?他只得眼观鼻、鼻观心,跟随仆从往前走。
看到“春晓苑”的匾额,穆至君知道这是都督的居所。他来到京中后,隐隐听到过都督好男风,可自己都二十多岁,身材健壮,怎么会入都督的眼?转而又想起王长史说,他的一切皆由都督所赐,头上的汗开始不自觉地往下冒。
走进正厅时,穆至君只觉像赴刑场,他下了决心,如果真如自己所料,那么他拼却性命逃出去,带妹妹和母亲逃往别处生活。孟元达之事他已经历过,这次都督的事,他也没有理由惧怕,家里还有人等着他去照拂,如果大芮不成,他大不了带着母亲和妹妹逃到西域小国去。
“大哥!”穆至君刚走进厅中,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抬头看见妹妹一身华服,朝自己走来,诧异至极。
“云儿,你怎么在这儿?”
“大哥,你先坐下,听我细细说。”
穆至君看看周围,屋内一个人也没有,门口一丈外却站着侍卫,知道事情不俗,忙道:“云儿,到底发生了何事?”
“大哥,我问你,你跟我说实话,我是不是不是娘亲生的,是捡来的,是不是?”
“为什么这么问?”
“大哥,你参加婚宴时,有没看到公主长什么样子?”
“公主?离得远,她又执着团扇,只远看了一眼,什么也没看到。再说,公主身份高贵,你我岂能随意相看?”
“大哥,可是小六哥说,不,是上官斐,也就是凉州的都督,他却说妹妹长得和公主一模一样……”剩下的话,穆云青不知怎么和大哥说了,说上官斐对自己情深意重,所以才有了今日的事?而情深意重,又怎会如此待自己?让自己顶替公主,做他的妻子?
“公主?方小六是上官斐?上官斐想纳你为妾?”穆至君想到婚宴上上官斐的一瞥,还有那天的下跪,凉州城方伯的酥饼店,以及昨晚上官管家的热情挽留。
“不是。”穆云青摇摇头,如果只是纳妾,她拒了就是了。可现在的情形比预想的麻烦得多。
“那是为何?”
“穆司马,”上官斐走进来,对着穆至君郑重一揖,“有些事说出来,穆司马不要惊惶。”
说完,上官斐便把穆云青与云阳相似,云阳与太子一胞双胎的事说了。
“你是说,云儿有可能是公主?”穆至君从十五岁离家到凉州独自打拼,很快想通了关节。
上官斐点头:“据我所知,云儿到你家时,穆司马刚五岁,穆老爹死后,秦氏给你当媳妇养,是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穆至君道,“你现在想把云儿怎么办?”
上官斐忽地掀开袍服,跪在地上:“我心悦云儿已久,求大哥成全我和云儿。”
穆至君再不能像上次那样拂袖而走,他看上自己的最高长官,深吸了口气:“那公主呢?”
“云儿就是公主,以后云儿就是云阳。”上官斐仰头,“我会护着她。”
“真的公主呢?不会……”
“大哥,真的公主和她的心上人去了扬州。”穆云青怕穆至君生气,急忙道。
看妹妹已开始为身边的人讲话,穆至君心一凉,他忽然想起在凉州时,穆云青遭劫被救后,李峤把自己从姑臧赶走,留下妹妹说什么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