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双觉得自己如此无助。所有的人都说他的记忆是错的,他又怎可能是对的。
不,他不甘心,他要亲眼去看一眼,亲耳去听一听,尤其是纪凌飞。他要亲自去问他,究竟他们有没有过感情,究竟他心里是否有他。
空洞的目光渐渐有了神色,憋闷的喘息也慢慢平复,谢宁双恍惚地看了看白烟儿,最後,视线停留在了赵五的身上。
“你想去看看?”
赵五扬唇一笑,直截了当地问道。
谢宁双紧抿著唇,目光牢牢地盯著他的样子,却始终无法将他看穿。为何会沈溺在那间屋里不可自拔,为何会终日恍惚失神犹如酒醉一般,为何此时又能如此地清醒明了。这一切,谢宁双不是没有察觉,可是,他却心甘情愿越陷越深。
这是一个深渊,一条回不去的路,但也是他逃避的归所。只有在这个地方,他什麽都不用想,什麽都不用怕。
谢宁双想要走向赵五,脚跟一绊,身体不由地向前摔去,赵五极快地搀住了他。
谢宁双没有站起来,他放松地靠著赵五的臂弯,语气平淡地说道:“我想去看看。”
赵五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
“你不去?”
谢宁双抬头看他,目光里交杂著太多意味。
赵五轻笑出声,答道:“我不会,也不能离开这里。”
“如果我不回来了,被人抓走了,你也不会来找我?”
闻言,赵五不禁大笑了起来,他温柔地揉著谢宁双的头发,回答道:“我哪里也不会去,一直都在这里。”
谢宁双没有追问原因,只是点了点头,他慢慢地自己站稳,从赵五的怀里离开。
“师姐,我们走吧。”
谢宁双没有带任何东西来,自然也不必带什麽东西走。
白烟儿一愣,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见谢宁双已经朝她走来。不敢多加迟疑,白烟儿赶紧与谢宁双往外走去。正要出门,谢宁双忽然转头,赵五仍旧站在那里,笑吟吟地望著他。
数月来,谢宁双自觉对他足够了解,摸透了他的日夜作息,看遍了他的身体,知道他在床上喜欢何等情趣,可是,如今他又觉得茫然。
赵五究竟是谁?赵五究竟在想什麽?
谢宁双似乎有些明白,但又觉得不明白。总觉得有什麽东西牵扯著自己,明明使了劲,却移动不了脚步。
“怎麽不走了?”
赵五扬唇一笑,语气轻松地说道。
这让谢宁双忽然想起了一个多月前,两位师姐强行想要带他走的情景,那时候,赵五也是用这样的口气让他上楼。当时,他犹如是抓到了浮木一般,逃也似地回到了屋里,寻求那个安稳的栖息之地。
可是现在,他仍是迈不开步子。
“师弟,快走吧。”
白烟儿见状,有些担忧地扯了扯他的衣袖,谢宁双低头看向白烟儿,整个人忽然清醒了起来。
是啊,他是应该走的,不是决定了要回去看看,如今,怎还能迟疑呢?
想到这里,谢宁双不禁困惑,为何他总有一种错觉,留在酒楼里的他根本就不是他?难道他已经疯到了这样的地步?
谢宁双想不通,也想不明白,他麻木地跟著白烟儿往外走去,当他们跨出大门没几步时,谢宁双胸口一闷,下意识地转过头去。
酒楼的大门已经牢牢地关上,白布酒字在风沙中狂舞,原本以为只走了几步而已,忽然发现,原来已经隔了这麽远。
谢宁双每走十步就回一次头,没过多久,他就看不见风沙中的酒楼。
☆、谁饮春色醉之一09
谢宁双走了,聂白来了。
小酒楼安宁不过半月多,大门就被一个高瘦男子粗鲁地踹开。
“苏城破,弄壶酒给我暖暖身。”
赵五闻声下楼,不理不睬地绕过聂白,摆弄起被踢坏的大门。
“喂。”
聂白不甘被人忽视,跟到了赵五身後,一巴掌拍向他的後背。还未碰到衣裳,已被栓在了掌心,聂白痛得哇哇乱叫,赵五却笑得一脸得意。
“干嘛不理我,我都快渴死了。”
赵五刚刚松开手,聂白就缠在他旁边抱怨道。
“我是赵五,不是苏城破。”
闻言,聂白乐呵呵地笑了,一把勾住赵五的肩膀,偏要一遍又一遍的叫他的名字。
末了,他咧嘴一笑,说道:“我就爱叫这名字,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赵五无奈摇头,拍开了他的爪子,走到厨房去拿酒。
这一次,聂白仍旧带了不少东西,有吃有喝,足够赵五过上三个月。
帮著赵五把东西收好,聂白扯著他的袖子坐到桌边,此人的坐姿极为不雅,翘著二郎腿不时摇晃著,连带著椅子都在震。
“喝酒要付银子。”
见聂白面前已经空了一壶,赵五笑道。
聂白不服气地看向他,反驳道:“我每次都给你带这麽多东西,难道抵不了酒钱?”
赵五长长地“哦”了一声,然後便道:“我上楼拿银子给你。”
他刚要起身,聂白立马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离开。
“我说笑呢,咱俩什麽关系,还在乎这点小钱。”
赵五眯缝著眼,笑著反问说:“真不在乎?”
聂白连连点头。
赵五大笑起来,指著聂白面前的几壶酒,说道:“我在乎。”
聂白一愣,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赵五已经替自己开了一坛。
“来,讲几个近日的大事来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