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往他身上一靠,既像是道歉,又像是撒娇。
“吃饭吗?那快走吧,”陆擎森抽出胳膊来,回身拿钥匙,“我一会儿回来接吕想。”
“那我出去等你,快点啊,今天可冷了~”
盯着小字走出门,老赵把陆擎森一把拽回来:“你脑子坏了啊?!你还跟他好?!”
陆擎森任他把领子都扯歪了,无奈地笑:“没好,帮他搬家了,非要请吃饭。”
老赵一阵晃他,“那你他妈趁早说开了啊!你看那样儿,他觉得好就是好了!分明是没打算问你意见!拿你当啥呢,备胎里排几号啊?!”
“我知道,会说的。”
“不说别怪我不给你面子,他再来我就给他撵出去!”老赵把他放开,没好气地帮他把衣领胡乱抻一抻:“你他妈这个熊样儿,我也是真是看不过去!”
“那吕想……”
“走你的吧,搁我这儿还能把他饿死啊?”
等陆擎森都走了,吕想才反应过来:“他吃饭去啊,那咋不带我呢?”
老赵心累得,比打了一仗还累。
傅婉玲一仰头喝光杯子里的酒,把酒杯重重地落在桌上,容印之自觉地给她倒上。
傅婉玲撑着头,手指转着杯底:“你不教育我不要虚荣呀、不要拜金呀、要靠自己呀、别靠男人呀?”
“关我什么事。”容印之说。
“这就对了!”傅婉玲一拍桌,“我就虚荣怎么了?!本姑娘没杀人没放火!没当小三没mài_yín!关他们屁事?”
一支酒已经下去三分之二,大多数都是傅婉玲喝的,她没醉,也微醺了。
“钱多好啊,我就爱钱。甭管他多老、多难看、性格多差,有钱就行——小三不行,当小三儿的都是low逼!”她扭过容印之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你看看我!本姑娘这张脸,天然的,没动过刀,我是要当正宫的!”
容印之“嗯嗯”地赞同。
他酒量不高,少少的白葡萄酒一下肚,也开始迷糊。两个人这顿饭,吃得兴高采烈,又兴高采烈得莫名其妙。
吃完饭应傅小姐的要求去逛街,看中了一件暗红色长款大衣,理由是“配我今天的指甲色”。
给容印之一个眼色,容先生又自动去付账了。傅小姐干脆穿着这件“精神损失费”继续逛,不经意间一回头,容先生停在某品牌彩妆专柜那里不动了。
“看什么呢?”
容印之出神地看手里的指甲油,新款的冷色玫瑰红,微微泛紫,特别漂亮。
“麻烦你,要这个。”他递给导购。
“可以呀,”傅婉玲拍拍他肩膀,很开心:“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个?”
导购包装好,连同小票一起递过来。傅婉玲刚要接,容印之说:“不用包装袋”,伸手拿过来,揣进自己兜里。
凑近了傅婉玲,故意气她似的:“自己买切。”说完转身走了。
“有病吧你!”傅婉玲踩着细高跟撵着打他,“你们这些基佬!翻脸比翻书还快!”
陆擎森坐在饭桌上,一边听小字讲这段时间的经历一边默默地吃饭。一会儿想“这家的食材还不错”,一会儿想“印之做的意面更好吃”。
小字讲完,握住陆擎森的手:“擎森,以前我不懂事,不明白你的好,你原谅我好吗?”
陆擎森不挣脱,也不讲话。
“我真的会改,我知道错了,大错特错!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
“我会按时回家,会好好关心你,会——”
“小字。”陆擎森抬起头。
小字把他的手握得更紧,露出可爱的笑容。
“我心里,你已经不是第一位了,这样也行吗?”
陆擎森觉得掌心一阵疼。小字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马上又笑得更灿烂。
“我会是第一位,一定会。”
吃过饭已经很晚,外面吹起了冷风。
“好冷啊擎森,”小字缩在他高大的身躯后面,“你送我回去嘛,我不要打车!”
“太晚了,我得去接吕想。”
老赵那里该上客人了,没法顾得上吕想。这货不能熬夜,八、九点钟就困得摇摇晃晃。
“他在赵哥冷不着饿不着的,擎森~”
陆擎森皱起眉头来,刚要说什么,忽然定住了似的一动不动,直直地看着街对面。
容印之正站在那儿,任冷风吹乱了头发。
容印之早就看见他了,那么高,想看不见也难啊。
他身边的人,又是谁?
傅婉玲把新大衣裹紧了,攥着领口,突然看见他一步步朝街对面走过去:“你车在这边啊!你干嘛去?”
虽然车不多,但现在是红灯。
“你有病啊容印之?!”看着他被路过司机一边骂一边狂按喇叭,傅婉玲酒都吓醒了。
陆擎森也一样,急得要去拦他,却被小字死死地拽住了手臂:“擎森你疯了?!”
幸亏道路不宽车也不多,容印之就这么无视红灯,在陆擎森惊异的眼神里坦坦然然地走过去了。
“你好。”
看着他微红的双颊,陆擎森担忧地问:“印之,你喝酒了?”
容印之点点头,又示意了一下对面气得跳脚的傅婉玲:“约会嘛,高兴就喝点呗——跟你一样。”
他的笑容让陆擎森觉得心头一紧,“我送你——你们回去吧。”
小字捏紧了他的手臂,用毫不掩饰的质问目光盯着他。
容印之摇摇头,“有代驾。过来打个招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