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贞笑道:“姚君坦荡荡,无所隐,此君子也,公宰何来弹劾之请?”
姚昇没把邯郸荣的故作发怒当回事儿,笑道:“你这个公宰!我兼劳了县尉之责,御贼守土,功劳大焉,你不请中尉传檄国相表彰我,反请中尉弹劾我,岂有此理!”
荀贞哈哈笑道:“姚君所言甚是,待我回去邯郸,我就传檄国相,请表彰君之功劳。”
请姚昇归座。
等姚昇回到座位,他正容说道:“君在襄国两年,必熟贵县的地貌、贼情,不知有何以教我?”
见荀贞谈起正事,姚昇亦收起嬉笑,严肃地回答说道:“赵国五县,没有一个县像鄙县这样多山、多水的。河水不必多言,只说山,鄙县西北、西、西南皆山。大者如黑山、西山,俱绵亘数百里,幽深险绝。小者如百岩山、孤山、石井岗、黄榆岭、汤山、磬口山、马岭等等,百岩山高耸,有岩百余,乃是我境诸山之望,黄榆岭险峻,山顶平阔,惟一径可通,贼若占之,一人当道,万人难进。……,山中之贼,实不好击也!”
荀贞心道:“黄榆岭?”
他记起苏人亭的亭长陈午就是黄榆岭人,见姚昇把黄榆岭说得这般险要,问道:“黄榆岭上可有贼寇?”
“岭上现有的贼寇不多,数十人罢了,不过昇听说有一股在月前败亡入我县境内的黄巾余部想要夺据此岭。”
“哪一股?”
“渠帅名叫黄髯,众约千许,是鄙县境内最大的一股贼寇。黄髯初来我境时原是逃入了西山,昇闻人言:他因喜此岭名‘黄’,与他姓同,又见此山险峻,以为是天赐予之,遂欲夺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