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闻言,殿外随即进来几名卫侍,往前正要拿下玉羲,就在此时,玉羲一抬头,满脸冷肃,一把推开水无痕,伸手挑出腰间黑色系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立起,虽说踝上的寒铁稍微制止了他的移动速度,但是,一转、一挑、一刺间,伴着寒铁的铿锵声响,玉羲已经解决了几名卫兵,接着,他一个使力,往一旁转身欲呼叫来人前来支持的赫连蓉刺去……
「玉羲!」水无痕惊诧的大叫,忙起身想赶去阻止。
赫连蓉是被吓得一脸青白交错,于是她闭眼伸手一抓,抓过身边离她最近的太后往前一挡,以致玉羲那来不及收势的刀刃就这样刺入太后肚腹。
「呃……」太后受刺,惊讶的以两手交握于被刺的伤门旁,不甘地回头瞪住被吓得一脸惊惶的赫连蓉,「妳、妳……呕……」随即张口吐出一口污血、眼一翻,倒在赫连蓉吓得颤抖不已的怀里。
「不、不是我……不是我呀!」苍惶地盲挥摆着双手,赫连蓉一脸青白。
水无痕当场僵立于原地,犹然不敢置信的低呼:
「……母……后?」
面无表情的玉羲放下持剑的手,撇头望着水无痕惊诧万分的脸庞,有点后悔的垂首望着他右臂止拿握着着的沾血长软剑,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接踵而至的是一阵众人杂沓的脚步声音,然后是一身金黄衣袍的王者领着一群卫侍前来,惊见此种场面的他立刻下令清理现场,把持剑杀人的玉羲压下牢狱,同时一并带走赫连蓉与已死的太后尸身,还行一直处在震撼当中无法回神的水无痕。
***
一片沉寂,阗暗又常年不见天日的天牢里,四处弥漫着食物的酸腐味与众多怪味混合成的多种毒气,教人会忍不住掩鼻而无法呼息。
在牢中那点点烛火的照耀之下,隐约可见一抹纤细人影正坐在某处的石牢里,他蜷缩着身体,把下颔搁于膝头上沉默无语,四周的冰冷教他偶尔抖颤着瘦弱身体,感受着如水般的低温白没有穿鞋的脚底板窜上背脊,使身着单衣的他忍不住牙齿直打颤,
他,正是被火奴奴国主下令关进天牢底的风国人质——玉羲!
打着哆嗦,玉羲拢紧身体,明眸一黯。
我的剑从来不杀弱者,身为一国君王,我有我的傲气,而身为一位剑士,我也有最基本的坚持,没想到就因为一个疯女人而使我的剑为之蒙尘!
玉羲无奈望着身边那把染血的长软剑,剑身上的褐红色一再提醒他所犯的错误,再怎么说,他都不该杀一个没有武器又不会武功的女人,他拿剑对着赫连蓉也只是想吓吓她罢了,只是,现在说这些话都已经为时已晚,就算他说破了嘴也没人会愿意相信他的无辜与无奈。
想必水无痕现在也视我为仇敌了吧……毕竞我是他的杀母仇人……呵,我还管水无痕如何,我可是被水无痕硬抓来当谈判筹码的棋子啊!只不过我现在已经连当棋子的价值都没有了,再加上我杀了火奴奴国的太后,这下子肯定会葬身于此。
轻缓一顿,玉羲想起了水无痕那天对他所说的一句话……
『不管你是不是风国君主、不管你走谁,我就是要你!我要你一直留在我身边!你听见没有?该死的!』
要我吗?呵呵……我倒要看看水无痕在面对着母之仇与情人间会怎么选择?如果他所说的承诺是真的话,那么他就一定会来!只是现在的我已经不期望了……
颓然一笑,玉羲看不见自己的脸正因为水无痕而透出一抹受伤与盼望。
也罢……在离开风国之前我就隐约有所感觉了,或许这真是上天给我的考验,而我却没有完美的通过这个试验……
低首抚着自己受伤的左臂,玉羲现在倒是庆幸风国还有个继位君主,那么,这下子他便可以安心,虽然他也因此失去了查明应天晴为何篡位的真相。
想来还真是讽刺!
玉羲孤单的身影在微弱的烛火下摇摆不定……
***
天清宫内,两抹人影坐在各自的对面,水无情一脸微笑地望苦水无痕一脸阴晦的模样,两人此刻的心情可说是天差地别,还未自太后遭到刺杀的刺激中清醒过来,水无痕阴着脸色坐着,那似木雕人的样子使得水无情很想发笑,但是因顾及此时的场面而住了嘴。
瞥了眼继续木然的水无痕,水无情淡淡扬起唇角,转手托腮,睨了一眼水无痕,「还没醒吗?还是已经醒不过来了?」望着那张面无表情的男性脸庞,水无情忍不住一个叹息,「你还没告诉我母后怎么会遭刺的呢……」
笑意淡淡,水无情见对方继续没有反应,于是拢起眉头,「难道真是那风国皇上所杀?」语句的语尾一个拉高,微笑着的水无情把嘴一噘,「那就没办法了,看来只有马上对杀人者处刑!」
笑着,水无情一个自椅背上起身,把玩着几缯滑过肩膀的长发丝,在正要走出宫门外之时,发现他的袖缘被人一把扯住而无法动弹,但却不惊讶,笑意飞扬的说。
「怎么了?你也要去观礼吗?不好吧……母后给你的刺激还没褪去。」
眼瞳一闪,水无痕断然否认,「不……不是玉羲杀的,他并不是凶手。」
「你不是想为他脱罪吧?」水无情拢高眉头,脸上堆满疑问。
「是真的!」瞅苦水无情不太置信的双眸,水无痕阴着脸说:「是皇嫂她……把母后推去撞玉羲怀里的剑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