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早就习惯了晚起,爷奶心疼,没让人早早叫他,靠他自觉显然暂时无法做到这点。
这次去平阳县的人有点多,除了钟老爷子和钟庆然,童氏是掌勺人,得带上,钟正仁是长子,以后要继承钟家,要捎上,为了不让家里闹矛盾,起码还得再带一个儿子,以示公正,想想留家的总共才三个儿子,索性一并全带了。
由于带的东西有点多,就没走水路,毕竟码头离平阳县城还有段距离,雇人费钱,挑着走又费力,自家有牛车就能免去这个烦忧。
牛车晃晃悠悠,使人昏昏欲睡,钟庆然本就没有睡足,吃饱之后立刻歪在钟老爷子身上睡了过去。
“庆然,下来,到地方了。”
听到钟老爷子叫唤,钟庆然睁开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结果很是让人失望。牛车停靠的地方是一个小巷子,前面就是鸿泰酒楼后门,入目压根就没几个人,除了墙还是墙。
钟正仁熟门熟路上前跟人攀谈,没过多久,钟正礼便一脸笑容从酒楼后门走出,看到立在门后的钟老爷子夫妇,忙上前见礼。
“爹,娘,有事托大哥他们带话就成,怎么好劳动你们?”
“走,到那边去,有事跟你说。”
钟老爷子把三儿子拉到一边,三言两语将前情后事一说,钟正礼不再笑颜以对,神色变得郑重,这可关系到他以后的前程,容不得一丝马虎。他两样各尝了尝,皱起的眉头不由舒展开。
“爹,此事大有可为。现在时辰尚早,掌柜不忙,正是谈买卖的时候,您稍等,我去和掌柜打个招呼。”
钟正礼拿小碗各装了一份,便快速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这一等就等了半柱香时间,等的钟庆然都百无聊赖,钟正礼才带着笑容重新出现。
“爹,走,我跟周掌柜说了,他答应见你们。”
钟老爷子让老四留下看牛车,带着其他人随后跟上。
鸿泰酒楼在平阳县都算是一等一的,若非钟正礼在里面当二厨,他们连进去的机会都没有。就算这样,钟老爷子他们也都无缘去酒楼前堂坐一坐,那里面酒菜价格超出了他们的承受力。
以往他们给钟正礼捎东西,也最多在酒楼后院走动,哪里有机会见识前厅的富丽堂皇,这次算是让他们大开眼界。
平阳县是一个大县,又有水陆交通之便,比起一般的县要繁华许多。
钟庆然这次来只是想来见识下古代的县城,谈生意基本轮不上他,他也很有自知之明,若无必要,绝不多一句嘴。坐在雅间中,他仗着年纪小,眼神四处乱瞟,打量着屋内的陈设。
钟家老宅传自祖辈,不少家具都有些年头,可惜,家道中落,值些钱的早就卖了,流传下来的都不怎么样,当然,这些只是对于富贵人家而言,放在普通百姓中,也足以让他们眼热。
钟庆然对家具古董之类没多少研究,瞧着雅间布置给人感觉非常不错,具体如何就不是他能置喙的。
扫视完一圈,钟庆然重又将注意力放回钟老爷子和周掌柜的生意谈判上。
周掌柜不愧是一个大酒楼的掌柜,不说钟正礼在他手下当二厨,从而钟家人天然就低了他一筹,光凭他在酒楼中浸淫多年的本事,也不是钟家人能对付的,从一开始,钟老爷子他们就处于下风,更别提还带了股农家人没见识过多大世面的拘谨。
这点,钟老爷子早就料到,除非老三不在他家干活,否则眼前的情势很难以改变。他从没想过能从周掌柜手里占到多大便宜,秉持着昨晚定下的底线,只要不欺人太甚,他便做主将方子卖了。
“周掌柜,别的不多说了,你给个实诚价。”钟老爷子不打算墨迹,口才上他肯定占不了上风,多言无益,弄不好还被绕进湾子里出不来。
周掌柜人长得圆圆的,一脸和气样,却给钟家人莫大的压力。他眯缝着一双小眼,内心早就盘算开了。
那道小螺贵在吃法以及豆酱的用法,实际上价值却并不高,很容易被人模仿,当个下酒小菜还成,要上大桌不免落了下乘。另一道红鳌虾,他一时也尝不出秘方,倒是有些看头,不过这道菜最好不与酒同饮,这就大打折扣了。
这些都不重要,他看中的是去腥法子,这个才是这里面的重中之重。怎么定价,他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要不这样,等钟婶子做的鱼上桌咱们再谈?”
既然周掌柜都这么说了,钟老爷子等人哪里会有二话,一时间雅间内鸦雀无声。
童氏被人领进灶房,她按着孙子教的,直接让做鱼的师傅同时开两个灶,一道红烧鲤鱼,一道鱼头豆腐汤,她没做什么,只避着人往里多加了一味姜汁,毕竟她的手艺怎么也比不上酒楼大厨,若她自己动手,就算有姜汁加成,两相一抵消,这味道就不好说了。
眼下不是酒楼营业时刻,王大厨临时被叫来颇有些怨言,等两道鱼出锅时一尝,才觉得不虚此行,特别是那道鱼汤,味道比以往更加鲜美。他两眼炯炯有神地看着童氏,若不是童氏年纪这般大,就要羞得没脸了。
童氏不欲在此久留,谢过上灶师傅后,便让小二端着两份鱼前往雅间,徒留王大厨对着空灶干瞪眼。
第11章
自从进入鸿泰酒楼,童氏就有些放不开手脚,不光是她,此行钟家人几乎全都如此。他们这样还算好的,钟家有祖业,族中嫡支也称得上兴盛,族人多少有些见识,饶是如此,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