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她,不听话的孩子就要吃点苦头。」那人从口袋里拿出一叠钱交给眼镜男,「这是约定的费用。」
「多谢。」眼镜男笑着摇头,「邵天的一举一动都被你看穿了,可怜的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知子莫若父。」那人蹲下,看着逐渐平静的赵萌萌,「萌萌,和叔叔说再见。」
赵萌萌动了动唇,艰难地发出声音。
「叔、叔,再、见。」
「哦哦,再见再见。」眼镜男向赵萌萌摆摆手,揣着钱,心满意足地走进树林。
「要听话知道吗?」男人抱起赵萌萌,亲吻了下她的额头,「我是你爸爸,你有个哥哥叫安野,他很迷人、很可爱,将来长大,要做个配得上哥哥的好妹妹,知道吗?」
「嗯、嗯。」赵萌萌口吐白沫,下意识地答应着。
3.
眼镜男穿出树林,回到自己的车里,嘭地一声关上门,把钱向后座上一丢。
「来,你爸爸的钱。」他露出讥讽的笑,「他真以为我的炸弹把你炸死了,哈哈。」
太爽了,这辈子能摆那人一道,真是身心愉快!
「呵。」邵天接过钱,一数,发出冷笑,「才这么点就想要我的命。」
「见了你的梦中情人感觉如何?」眼镜男启动车子,笑问。
「嗯……」邵天暧昧地笑。那当然是无与伦比的感觉……
「你爸爸要是知道我帮了你,他一定会气疯!哈哈哈。」眼镜男启动车子,驶入大道。
「那我们可就糟糕了。」邵天最不想与他父亲为敌,那是多可怕的事,他知道。
「没关系、没关系。」眼镜男毫不在意,「能骗到……」
「喂——」邵天根本来不及提醒,前方驶来集装箱卡车的大灯刺得他们眼睛生疼。
——嘭一声巨响。
小轿车被撞飞,冲出高架桥,滚落山坡。
支离破碎轿车静静躺在荒芜的野地,鲜血顺着缝隙流淌大地,一只手伸了出来,微微颤动了几下。
作者有话要说:对于多买了v的孩子们我表示歉意,没考虑到爪机党是我的失误!
☆、42后来的事(三)
1.
安野醒来后发现自己又躺在了病床上,呃……为什么要用个又字呢?
一旁传在均匀沉稳的呼吸声,他回过头,就看见宗正义靠在椅子上假寐。棱角分明的五官立体得就像拥有其他血统的混血儿,下巴上有些碎碎的胡渣,男性荷尔蒙无时无刻地散发,就算他睡着了,依然那么有男人味。
可惜安野没空欣赏他的男人味,头疼得发胀。他几次回忆他躺在这里的理由,都被剧烈的痛感逼回了原地,以至于他的记忆就停留在宗正义躺在他腿上的时刻,大约在昨晚十点左右。
「唔。」安野反复捏拳后展开,盯着自己的手掌一动不动。
活了二十多年,今天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见。说是丧失记忆也不像,他记得后来发生的一些事,但都只是轮廓,比如他们去了机场,比如他被犯罪者挟持,比如运送犯罪者回警局时发生的大爆炸。
画面很清晰,人物很模糊,对话不清楚,经过想不起。
「你醒了?」宗正义睁眼就看见安野对着自己的手心发愣,不禁担心他是不是伤口痛之类的,「身体不舒服吗?」
「不是。」安野奇怪地望向宗正义,「只是我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了……我没骗你,是真的,从晚上十点左右开始,后面的事就没了。」
记忆仿佛被凭空抽去了一块,留下的残骸朦胧地闪烁。
「邵天认识吗?」宗正义说出犯罪者的名字试探安野,观察他的每一个面部表情。
「谁?」安野反问,他不认识,是警局里的某位警员吗?
「赵萌萌呢?」宗正义又丢出一个名字。
「她不是前几天那对夫妻留下的孩子吗?」安野歪头问,「她怎么了吗?」
「她很好,被福利机构收养了。」宗正义平静地说。
「那就好……小小年纪就失去了父母,哎。」安野想到了自己,他从小与奶奶相依为命,深知没有父母在身边的忧伤。
宗正义陷入沉默。
安野可能在骗他吗?因为不想说与邵天的对话内容而故意演戏?但……不像呢。
他在安野脸上看不出任何不和谐的微表情,他很自然、很坦然,毫无隐瞒。
——解离性失忆,宗正义能想到的可能只有这一种。
邵天对安野说了什么导致他对过去的事情产生了记忆调取,从当时安野的反应来看确实很奇怪,像只布偶一样被邵天抱在怀里,一点动静都没。
由于他深层意识对记忆的排斥导致了他对相关事情的选择性失忆,一切有关那件事的资料都从安野的脑中自动删除。
医生曾经对宗正义说过,擅自用暴力的手段逼迫安野回忆会有效果,但之后发生什么他不能保证。安野可能变成植物人,从此昏迷不醒。也可能过几天再次忘记,并且把逼迫他回忆的相关事件也忘记。
因此他忍住冲动,这些年都没去找安野,就是怕他忘记他们之间唯一的羁绊。
想到这里,宗正义有些后怕,却也庆幸自己忍住了诱惑。
「有电脑吗?」安野突然问宗正义。
「有,需要无线网吗?」
「你好了解我。」安野轻轻捶了宗正义一拳,像好哥们似地捶在肩膀处。
两人的视线同时停在了安野的拳头上,他尴尬地收了回去。
咦,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