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京不远的官道茶铺里,林一和东方不败相对而坐,至离京城,两人一路南下,倒没遇着什么追捕,那锦衣卫今日损失惨重,当也知道,千军万马,是挡不住此二人的。
此时日已夕倾斜,官道却仍然喧闹,茶铺中诸多武人,高声谈论今日之战,喝彩声此起彼伏,又有谁知当事人,便在左近?两人出得京城,便乔装改扮,是以无人认得。
“多谢东方兄弟不顾安危相救之恩,我欠你一个人情”林一拱手作揖道,虽然没有东方不败的插入,他也能逃脱,但冲着这份义气,他还是郑重道谢。
“林兄弟何必多礼?我教从来与朝庭势成水火,今日之事,不过是顺水人情”东方不败举杯向林一示意道。
“哎,我林一何德何能,能得东方兄弟倾慕?你也知今日武林正道之多,若有人带头相助,林某也不会陷于苦战!更不会累得莹儿和她爷爷一个重伤,一个身死”林一叹息道,想那正道人士,明知朝庭的用意是打压武林威信,在场竟无一人挺身而出,可悲,可叹。
“奴家的心意,林兄弟最是清楚不过,至于白道之人?从来都是表面一套,背后又一套,何尝真有江湖义气?”东方不败不屑道。
复又问道:“张莹受伤了?可重?我教神医平一指,或许能帮上一二”
“不碍的,此许小伤,将养些时日便好,若有闲时,遇着神医,也当请益一二”林一回道。
“朝庭经过百多年休养生息,实力已是不容小觑,而正道与贵教,却在百多年间互相撕杀,徒耗元气,误要让渔翁得利了。”林一摇了摇头,知晓两方势力相争,恐怕也有朝庭暗中兴风作浪之故,如今血仇深似海,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了,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正派人士卑鄙无耻,特别是五岳剑派更龌龊不堪,打着除魔卫道的愰子,暗地里却天良丧尽,无所不用其极,世人无知,把一切罪责归结于我教,宁人叹息”东方不败轻蔑的说道。
复又接口说道:“至于朝庭?打压我教百多年,又暗中以富贵笼络不少人手,今日一战来看,确实已成气候。”
林一点头,轻举茶杯,敬道:“正所谓谣言止于智者,至少我林一,还是信得过东方兄弟的,朝庭方面,与我也是不死不休,若有机会,定当拨剑相助。”
“请”两人以茶代酒,承诺道。
“哎,江湖虽大,却无几个看得上眼之人,岂不太过寂寞了?”林一轻叹的说道。
东方不败被称为不败,也自能领略到高处不深寒的感受,接口说道:“少林方证大师,精研易筋经,内力已臻化境,当也算是个人物,可惜未得一见,一较高下”
林一笑道:“可惜却是个和尚!还有那武当冲虚道长,不也武力非凡?武当开派时,七个弟子皆不是道士,如今怎么就成了道士门派了?”
“和尚道士正是一对,两派尽皆以修身养性为要,这也是他们能能成为泰山北斗,而我教只能称魔教的原因吧?”东方不败叹息道。
“除却这两人,华山风清扬也算是个人物,如今重出江湖,不知是否会插手华山与贵教的恩怨?”林一问道。
“当年我教长老攻打华山,却尽殁于一役,以至我教衰弱,此仇不可不报,风清扬武力虽高,却已老迈,又有何惧?”东方不败回道。
林一点头赞同道:“古有蓸孟德青梅煮酒,论尽天下英雄,今日我与东方兄,在此品尝山野粗茶,也学那古人,道尽那fēng_liú人物,如何?”
东方不败拍节道:“正有此意,方证大师内炼易筋经内力,外修少林绝技,又于世无争,静心修佛,当得英雄一赞,冲虚道长性情温和,对普通人尚能平易近人,心性既高,武功也不弱,也当得一席,那华山风清扬,一手独孤九剑曾败尽天下英雄,当然也算。不知还有何人当得,还请林兄弟赐教”
“东方兄弟何必自漏?能称不败,若称不得英雄,那天下所谓英雄还不羞愧难当?”林一笑着道。
“那林兄弟呢?只短短时日便声名雀起,先败嵩山派高手,又大闹京师从容而退,是否也当得英雄一称?”东方不败似笑非笑的道。
林一哈哈大笑一声说道:“我俩何必自夸,今日只评他人,不评自身,以我之意,天下间除了那三位,便没有英雄了。”
“倒是还有一人,可惜……”东方不败摇了摇头,似乎不想说完。
林一猜测东方不败是想说任我行,又想起其人已被囚十来年,身体恐怕年老衰竭,不复当年英姿矣。
见东方兴趣陡减,林一插口道:“英雄似乎再无人矣,我却还有枭雄一名,奸雄一个,不知东方兄弟是否能猜出是何人?”
东方轻笑道:“这还用猜?嵩山派左冷禅野心勃勃,一心只想合并五岳联盟为五岳剑派,行事只论结果,不责手段,当得枭雄一称!”
“至于那奸雄?难道是那青城派的余矮子?我却猜不透了,还请林兄弟指教。”
林一听得一口茶差点喷出,想不到余沧海竟有这般霸气的外号,又奇怪东方不败竟不知岳不群其人,暗思道:“此时岳不群被江湖人士称为君子剑,表面功夫如火纯青,野心心机尚未表露,东方不知倒情由可原。”
“却是那华山岳不群,为人诡诈,最喜欢以君子自称,内心却阴险无比,武功虽有所不足,但称奸雄却是最适合不过了”林一说道。
东方不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