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罪行,以哈利目前观察到的,伏地魔发现通过谋杀制作魂器来长生是错误做法、并有可能收回了魂器,但忏悔程度尚未可知。
所以让伏地魔坚定认为是错误、直到最后一刻才勉强放下那种想法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哈利认为,当伏地魔提到错误决定时,对方一定有选择性地让他读到了关于他的那部分,巧妙隐藏了自己的;而如果要他猜测,他只能想到预言与敌对、力量与长生。
这让他第无数次想到,他是伏地魔的魂器;只要他不死,伏地魔也不会死。除此之外,他们还有一大堆过去要面对,未来完全无法乐观。
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大概确实会简单一点,他心里嘀咕着,可简单不总是最好的。他同时还认为,如果说他们俩都有问题,伏地魔的问题绝对比他更大——从不坦率,拒绝求爱的方法错误又粗暴,他能指望黑魔头搞清楚自己的感情吗?准确点说,黑魔头真的知道爱、以及其他正面的感情是什么吗?
哈利重重地叹了口气,将自己面朝下地摔进枕头里。为什么他喜欢上了他的仇敌,对方还是个超级难搞的斯莱特林?
勉强睡了几个小时,哈利被罗恩从床上叫起来,去上魔药课。一点睡眠根本挽救不了他的黑眼圈,赫敏被吓了一跳:“你怎么啦?是不是……”
“画像回来了,”哈利简短地说,有些无精打采,“我想我需要你帮忙解救他。”
赫敏接过哈利递过来的束口袋,打开往里看了看。“呃……”她迟疑地说,“他的手好像被系在画框外的什么地方了。”
罗恩早就对哈利的画像感到好奇,闻言赶紧接过去瞅了一眼。“这样你都能看出来?”他大吃一惊,“而且为什么好像是个火柴人?”
“我画画就这水平。”哈利阴郁地回答,率先走下通向地窖的阶梯。
罗恩顿时意识到他说错了话,赶忙对赫敏使眼色。赫敏狠瞪了他一眼,才道:“你怎么拿回这个画框的?你又去了他的办公室?”
哈利知道赫敏真正想问的东西是什么。“他叫我去的。他答应以后不用画像了。”
“真的?”罗恩愈发惊讶,“你们成功了?!”
但赫敏没露出什么喜悦的表情。“你怎么和他说的?”
“就……烦死他啊,”哈利拿出自己准备好的台词——打死他也不可能告诉别人真相、至少现在不行,“他的画像有很多事要做,但挂着一个我,就什么也做不了了。”
“他的画像要做什么?你知道吗?”罗恩感兴趣地追问。
哈利一耸肩。“不知道具体的,但我迟早会搞清楚。”
魔药课教室近在眼前,赫敏勉强接受了这种答案。“好吧,”她低声道,“我期待着听到你大脑封闭术的好消息。”
有鉴于愈发复杂的情况,哈利不确定他能给赫敏带去好消息。事实上,其后的两次补习,气氛古怪得前所未有——伏地魔的摄神取念总是浅尝辄止,而他发现自己在注意对方修长的手指如何轻巧地转动魔杖;当清空大脑时,他总感觉有视线停留在他身上,但睁开眼睛后伏地魔从来没在看他。
哈利和秋的恋爱只能用彻底失败来形容,但他知道他们现在这样绝不是成功。对他们俩来说,新契机对推动关系发展非常必要;糟糕的是,他可能没法指望恋爱经验明显为零、还努力抗拒爱情的黑魔头做这件事。
然后哈利就在考虑着这些的时候迎面碰上了邓布利多,当经过六楼糊涂波里斯雕像边上时。
“哈利?”校长提醒他,“小心看路。”
“啊……不好意思,教授。”回过神的哈利赶忙道歉。
透过半月形眼镜,邓布利多湛蓝的眼睛仔细地打量着哈利。“最近你怎么样?”他轻声问,“开学一个月了,我不太确定该不该找你。”
“任何时间都可以,教授。”哈利不假思索地回答。
邓布利多露出了一个很浅的笑容。“那也就是说,我能问问你关于大脑封闭术的事情了?”
“当然……”哈利说,他的迟疑源自于对他自己进度的羞愧,还有对他感情的难以启齿。“比以前好点,但还没到应该有的程度,我想。”
邓布利多轻轻摇了摇头。“急于求成是不明智的,但我很高兴听到你确实在认真学习它。”
哈利点头。面对着校长,他产生了一种强烈的羞耻感——邓布利多对他有极高的期待和信任,而他可能正在背叛它们。为了让自己不那么负疚,他转移话题道:“他们——我说食死徒——还是没有消息吗?”
“噢,这个。”邓布利多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哈利想知道,“我想,只要伏地魔还留在霍格沃茨一天,他的手下们就不会做出触怒我的事。”
哈利恍然地睁大眼睛,他没发现这是可以预料的。“没错,”他思索着说,“如果他还想得到他渴望的……”
“你知道他确切的目的了吗,哈利?”邓布利多关心地问。
哈利点头,又摇头。“他应该想要力量,但我看不出他想用什么方式。”
“你看不出?”邓布利多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也许你没注意到某些细节?”
哈利很想说,如果伏地魔真想从他身上获取力量,那至今为止的表现只配打个“d”。但邓布利多关于忽略细节的说法提醒了他。“说起来,我看见格雷夫人哭着离开,而他就在那条走廊里。”
“格雷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