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打电话给那个第三者,却在几日后被那个女人安排的黑社会泼了硫酸。
女人还很挑衅地跟他说,相较你舅舅,我什么都不是。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男人和男人也可以在一起的。而那个女人的消失也没能让母亲好起来。
直到又一次,他在母亲的床头找到了父亲的通话记录单。
打通出现频率最高的电话,却意外地听见了骆舅舅的声音。
原本以为打错了,但事实是,和父亲在一起的人真是舅舅……
当时他也才知道,为什么每次母亲提到骆舅舅的名字就会流泪,为什么父亲把母亲送到了欧洲,自己却一直和骆舅舅待在国内。
这么多年,母亲在无依无靠的地方含辛茹苦地养育着自己,像是花瓶中的蔷薇,默默地凋零……而父亲把他们母子抛弃在国外,自己在国内逍遥自在,男女通吃,甚至连妻子家的养子也搞。
有多爱自己的母亲,柏川就有多恨那个第三者。
何况他一向讨厌媚气的男人。每次看到那男人比女人还要漂亮的脸,就有冲上去杀了他的冲动。
那时的柏川还很小,不会看人。
当然也不会留意到,骆修兰在看着母亲时那种又是眷恋又是憎恨的眼神,还有自己与他五六分相似的五官……
柏川闭了闭眼睛,努力不去回想这段过去,加快油门朝林铭给出的地址赶去。
同一时间,城外的古楼中。
浅辰嘴上的布条终于被拆下来。但他说的第一句话竟不是和自己处境有关的:“我的妈,你是柏川的爸爸?”
“说话的人……是浅辰吗?”骆修兰的脸朝着浅辰的方向,眼睛竟也像是在看他。
被那双神似柏川又比柏川柔媚百倍的眸子瞅着,浅辰的心跳得有些快:“对……你真是他爸爸?怎么可能这么年轻,是他哥哥还差不多。”
“我四十八了,比他大二十岁。”
“……你吃了长生不老药?”
骆修兰的眼睛微微弯了起来,看上去温柔了很多:“眼睛也很早就看不到了……所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
“很年轻很好看的样子!!”本来很激动,但看见林铭沉下来的脸色后,浅辰又收敛了一些,“那……林先生为什么也自称是他的爸爸?”
林铭冷冷地说:“因为我是柏川母亲的丈夫,也是他名义上的父亲。”
浅辰快被这复杂的关系弄头晕了。
柏川的妈妈和林铭是夫妻,但他的亲生爸爸是眼前的美人?
然后看林铭对骆修兰爱护有加的样子……他们仿佛是一对?
他想多问,但是周围黑西装的保镖说不定人手一把枪,万一说错话被乱枪打死那才不划算了。
不出几分钟,外面传来了打闹声和求救声。
林铭闻声立刻带着一帮人朝外面走去,木制的大门却在他靠近门板的刹那被踢开,一行人往后猛退几步。
站在门口的是气喘吁吁的柏川。他迅速往房间里扫了一圈,目光锁定在浅辰身上后,无声地冲进来,解开浅辰身上的绳子。
动作进行到一半,四壁前的保镖们果然从怀中掏出了手枪,齐刷刷地指向柏川。
柏川右手手上动作没停下来,左手却已掏出手枪对着四周啪啪啪啪打了数次。
看着那些人被击中腿部顺次倒下,浅辰诧异得说不出话。
但柏川还没打倒一半的人,太阳穴上已被冰冷的东西抵住。
“在我眼皮下你都敢动手,胆子会不会太大了一点?”林铭以枪口指着柏川,镜片后的眼睛眯了起来,透露着危险的气息,“把枪扔了。”
柏川的枪却指着另一个人。
珠帘旁的骆修兰。
骆修兰睁大眼,却依然毫无焦点地四处搜寻着什么:“发生了什么?川川,是你吗?你在这里吗?”
柏川举着枪,静静地与林铭对峙着,毫无惧意。
这时,林铭却淡淡地笑了笑,用下巴指了指柏川的身后。
柏川僵了一会儿,才缓缓回过头去,指着骆修兰的手却没有一点松懈。
一个保镖拽着浅辰的头发,用枪对着浅辰的脑门。
不知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浅辰的冷汗顺着脸颊流下,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
柏川持枪的手紧了紧。
最终,他还是把枪丢在了地上。
林铭脸上的笑意渐渐透露出了胜者的骄傲。
“这才是我的好儿子。”
柏川的衬衫上有一些血渍,似乎也受了点伤,但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个字。
“去,你跟你爸道歉。”林铭的枪一直指着他。
柏川还没动,骆修兰已坐直了身子,有些慌张:“林铭,你不要逼他。这件事原本就是我们的错,你凭什么要他道歉?”
林铭紧皱着眉,艰难地说道:“你现在这个状态,如果不逼他来……我怕我会后悔。”
“林大叔,你对皇天还有柏川做了那么多事,难道就是为了——”浅辰说到一半的话又一次被保镖堵住。
骆修兰突然抬头,有些恼怒:“你又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终于,柏川开口了:
“小辰,不要说话。”
“那个小孩胡扯的,不用听他说。”林铭把枪又抬得高了一些,语气却是极其和蔼的,“柏川,听话,去陪你爸说说话。”
柏川忍着气走到骆修兰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究竟有什么事。”
骆修兰稍微坐直了一些,伸手朝柏川的方向摸了摸,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