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还剩半个月,不上火就奇了。谢风妈捂着胸口缓了半晌,气势汹汹的冲进厨房拎起菜刀使劲往砧板上剁,好好一条鱼让他妈剁成鱼泥。
谢风也不带停顿的,张口就冲他妈嚷嚷,“不是我不好好考,考试前一天晚上我喜欢那男生跟别人好上了,我难受才没发挥好,”
然后只听门口鞋柜那儿砰的一声,他爸连人带柜摔玄关上了。
从此以后他家二老给他的评价就是一白眼狼,只顾自个儿舒坦哪管别人的感受,要让他屈尊去哄哄谁,那还真比彗星撞地球的几率差不了多少。
对此谢风不置可否,人活一世谁不图个舒坦,他心里有条认准了的道,只有别人跟他走的份,谁也别想给他拧往别地去。
直到大学里遇到陈阳西,他头一回发现这世上有生命力堪比小强的人物,且那人还长得跟姑娘似的,细皮嫩肉手指纤长,绝对一弹钢琴的料。可惜那丫不爱弹琴,爱谈情,还是倒贴的那种。
巧的是他俩英雄所见略同,可能陈阳西比他纯点儿,他还能对女的有点反应,陈阳西压根只对男人两眼放光。喜欢就喜欢吧,偏偏每回被甩的都是他,好几次谢风都看不下去了,那丫一失恋就老拿他的毛巾擦鼻涕,还从来不洗。劝他以后眼睛擦亮点儿,别几句糖衣炮弹就给炸晕乎了,可陈阳西死不悔改,昂首挺胸奋勇前奔,掉坑里又爬上来,继续掉,继续爬,就这么一直折腾。
没遇着徐海以前,谢风以为他和陈阳西就够贱了,谁知道自打徐海横空出世,谢风从此只能退居三线。
要说陈阳西喜欢上一个人就会对那人往死里好,徐海就是心胸广阔,能容纳天地,说白了他谁都喜欢,对谁都蜻蜓点水,见好就收,玩够就撤。
对于这点谢风颇为欣赏,可自从发现陈阳西的情苗苗往徐海那儿歪时,谢风就觉得不妙了。那两人一个专情,一个滥情,怎么看都不像能搭上伙的。
大学那会儿三人还正巧住一宿舍,原本还有一哥们儿,也不知从哪听到的小道消息说他们仨喜欢男人,结果那哥们儿隔天就没影了,据说跑系主任那死缠烂打要换宿舍,不换丫就去跳荷花池。
最后剩下仨臭味相投的贱人,很容易就从室友升级为铁哥们儿,铁着铁着,就蹭出火花了。当然那是陈阳西和徐海的,没谢风什么事儿。他嘴刁,喜欢单纯舒服的阳光男孩,陈阳西聒噪粘人,徐海fēng_liú老辣,哪个都不是他的菜。
就这么看那两人和了几年稀泥,直到大学毕业也没和清楚,这都快二十七八的人了还在和呢。
眼前陈阳西的脑袋晃了两下,半吊在宿舍床上翻白眼,说徐海刚找的货还没他好看。谢风早听麻木了,随口回他那在你眼里哪货好看啊,陈阳西贼兮兮一乐,眯着眼睛说徐海那样的,可他不喜欢我,我都追他七年了。谢风说你赶紧回头是岸吧,再在那坑蹲下去土都埋到脖子根了,晚了可没人拽你上来。
陈阳西嘟嘟囔囔说了一句什么,谢风没听清楚,只觉得脸上有什么在轻轻挠,痒得厉害,猛地一睁眼,陈阳西瞪着个大眼睛贴谢风脸上,长睫毛扑腾扑腾的扇,谢风抬脚就给他一下,“你从哪儿进来的!”
陈阳西拉拉衣襟,手里攥着一把钥匙,得瑟的笑起来,“隔壁房钥匙,我翻阳台啊,上回来你家打麻将顺手拿去配了一把,我藏冰箱冷冻室里了,”
谢风气绝,捂着脑门使劲拍,忽然想起什么,“刘师傅来了没?”
“来了,都修好了,”陈阳西往床上一倒,“还是你这床舒坦啊,高级货就是不一样......”
谢风斜睨他,这家伙一夸人准没好事儿,正要开口呢,丫接着感叹,“要不我搬你这儿来吧,这么大张床一人睡多可惜,”
“免谈,”谢风想拿被子捂死他,
“我行李都搬过来了,就搁门口呢,”陈阳西不理他,翻个身把脸埋床单里,“那人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他妈只能流落街头!”
谢风嘴角抽抽,使劲往他屁股上一踹,“滚书房睡去!”
第二章
“和陈阳西同居了哈?”徐海拿着一瓶嘉士伯,斜靠在吧台边,咕嘟咕嘟灌了几口,不怀好意的看着谢风,“你们这速度可真够快的,”
“刘逸不是不要他了么,难不成真让丫睡大街去,”谢风盯着舞池里的男色移不开目光,随口一诌,“权当请了个保姆,你还别说,他那手艺真不是盖的,”
徐海眯着眼睛笑,嘴里含着啤酒慢慢下咽,转身拍拍谢风的肩,“哥们儿我真佩服你,也就你有耐性跟那主折腾,”
谢风一愣,伸手抢了他的酒瓶,仰头猛喝,半瓶酒不一会儿就见底,用手背抹抹嘴,长舒口气,“这世上还有比你皮更厚的没?到底谁和他折腾,你丫要是早答应跟他搭伙那厮至于这么堕落么,见个男人就上赶着抱大腿,缺爱缺到一定境界了。”
“可惜咱俩不合适啊......”徐海笑得没心没肺,拿余光斜睨谢风,“你也知道我这心早分成几百块了,给谁不是给,还真就不乐意给他,”
“我也这么觉得,你整个一拿着玉米棒子逗狗熊玩儿的祸害,”谢风郑重的点点头,瞅见舞池边上一穿休闲服的年轻小子,顿时来了兴致,朝那边一指,“我过去会会,”
徐海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发出嗤笑,“你怎么老爱啃嫩草?!”
谢风懒得理他,随手捋了捋衣襟,装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