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翊看着林朔用手乱拨着琴弦,也不阻止。
安翊将琴案在林朔面前摆正,绕到他身后坐下,将他环抱在自己怀里,伸出手在琴上奏出一小段乐曲。
“你试一试。”安翊在他面前演示完,开口道。
林朔有模有样地学着他的手法,可即使他知道安翊的手勾在什么地方,他弹出来也没有那么自然动听。
“你把手放在我的手上,感受我的手的力度。”安翊看着他试了两次,也弹不好,就将手放在了琴弦上。
林朔的手放在他的手上,感受那双手的力度,他看着那双手握笔,翻书,抚摸他的身体,弹琴,他觉得即使由琴的本身决定乐曲,但这双手也是无双的上品。
林朔顺着他的力道,再次拨弄着琴弦,这次的声音比前两次好了很多,但林朔觉得还是不像安翊弹的那样婉转动听。
“我想我还是不太擅长这个吧。”林朔停了手,向后靠在安翊身上。
“你不用擅长这个,我常奏与你听就好了。”安翊任他靠着,又开始拨弄起琴。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还有什么所求呢?
第39章宣召
秋猎向来都是禹朝较为重要的日子,加上今年呼迩列首次进京,举办的更是盛大,林俞需要带着林飒出席,安翊也要离开三日。
原本林朔要回林府陪一陪林夫人,但安翊让御医给他准备了药汤,让他泡一段时间恢复身体,一时间就留在了朗霄宫。
太后听说了皇帝立尚君,原本不想干涉这件事情,但安翊长时间不到后宫,又夜夜宿在朗霄宫里,不得不对这个神秘的尚君上了心。
加上一直住在冷宫的丽妃忽然要求面见太后,说皇帝跟镇北将军在一起,这个尚君就是没有死去的镇北将军,让太后大为震惊。
太后大致听说了朗霄宫的情行,这些天刚好皇帝不在,便把皇后叫到了慈安宫,宣这位尚君进宫。
林朔正百无聊赖地泡在朗霄宫里新建的温泉池子,里面的药材弄得林朔都觉得自己变苦了,忽然就听见太监急急忙忙从外面进来。
“尚……尚君,太后派人宣您进宫。”
林朔用手勾了勾室内挂着铃铛的丝绦,示意已经听见了,急急忙忙地从池子里出来,穿好衣服就匆匆往大殿赶,其实他知道太后迟早要找他,这次安翊不在,正是最好的时机。
‘公公,劳烦禀告太后和皇后娘娘,臣身份卑微,且又是男子,陛下不允许臣出朗霄宫,也不容许臣在他人面前露面,说话,恐怕不宜进宫拜见,实在抱歉您跑一趟,劳烦您通报一声。’
林朔在殿内奋笔疾书一阵,恭敬地将纸交给来宣旨的太监,那公公狐疑地看了他一阵,但也没法从那个面具上看出什么表情。
林朔让小太监塞了点银子在公公手里,那公公也不再做停留,拿着林朔写的纸回去复命。
“告诉他哀家已经知道此事,皇帝那里由哀家解释,再宣。”太后看完那张纸,吩咐人再去宣旨。
林朔心知这几句话根本糊弄不了太后,果不其然,没多久第二道懿旨又到了朗霄宫,他换了一件浅蓝色的广袖长衫,披了一件黑色的披风,换了一副铁制的面具,坐上了进宫的马车。
林朔进殿后向太后和皇后行了礼,便跪在地上,一言未发。
“皇帝缘何如此要求你,哀家管不了。但这是慈安宫,有哀家的规矩,哀家命你除去披风和面具。”太后看着林朔的一身打扮,皱着眉不悦道。
林朔再行了一次礼,脱下了披风,却没有摘掉面具,依旧沉默着。
“放肆。”太后的声音不大,却比刚才还要冰冷,“皇帝给你一个品阶,你就真的以为自己可以这般肆无忌惮了吗?”
“母后息怒。”蓝婼开口想要缓和一下气氛,太后却再度开口:
“皇帝向来节俭,却大费周章地修缮行宫,如今又日日宿在你的宫里,哀家最恨后宫之人用那些不干净的手段,如今宣你来就是想让你收敛一些,你却连哀家都不放在眼里。”
蓝婼是认识林朔的,面具是他最后的底线,他再次叩拜,依旧没有什么动作。
“启禀太后,可否给尚君纸笔?”林朔向身边的太监示意一眼,太监立马开口道。
‘太后恕罪,臣并无不敬之意,但皇上不允许臣在他人面前露面,请太后明鉴。’
太后的脸色并没有缓和分毫,想来这也并不是今日目的,喝了一口水,换了一个话题:“罢了,今日召你来,是有其他的事。你被立为尚君,空有一个品级,没有封号,也未进行仪式,连你的身份哀家都不知道……”太后并未说完话,也没有问出真正想问的问题,就那样看着林朔。
‘禀太后,臣一介草民,承蒙皇上抬爱,因身份卑微,所以没有封号。’
“你仅是一介草民?”太后冷笑一声,“到你宫中为你调养身体的御医,为你所配的分明是治疗刀剑伤的药物,这便是你的解释吗?”太后的手重重地拍在了桌上,皇后赶紧上前劝阻。
林朔不知太后何时询问了御医,一时间被问得不知如何作答。
“皇帝不愿告诉哀家这件事,哀家也不允许身份不明的人留在皇帝身边,把他带到洛云殿,等皇帝回来。”太后不再等他回答,让人带走了林朔。
洛云殿是宫中较小的一间宫殿,没有人走动,说是让他暂住,其实也算是软禁,原来太后的目的是要皇上的解释,顺便给他一点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