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一边的道修那边的仙尊,那张脸是正魔两道人人皆知,胡子一大把,脸上全是褶子,看见了他便高高在上的斥声:“速速离去。”
仙尊没有理会一个分神期的魔修小辈,淡漠的略一警示一句便全身心投入给雷劫之中的弟子护法上,他的徒儿的天资高到天道也惊动的地步,带着他四处游历炼心,甫一修行便一举入道,而他一入道便是元婴修士的六九小天劫。
练气----筑基----融合----金丹----元婴----出窍----元婴,最后稳定在金丹。
风堇咽下喉间腥甜,大乘修为大能的一个传音便轻易能叫他的伤势雪上加霜。
他只能狼狈离去。
原来那人是仙尊唯一真传弟子任知秋。
哈。
你算什么东西。
*
再见时已是百年后。
任知秋已经是赫赫有名的其玉道君,风头无量,备受拥戴。
听闻其玉君任知秋在流沙城做事,正好就是他落脚的地方,在看见他的一瞬间,他却下意识隐匿了身形。
那人本是侧对着他,不知怎么回头朝他那望了一眼,那双浓墨点漆的眸子深不可测,如秋水,如寒星,无情却胜多情,只略路一扫眼便收了回去。叫人想起供奉在庙宇神龛里的神像,眸光低垂,似无悲无喜,又似怜悯慈悲着俯视苍生。
风堇心口那块死物定了一瞬,随后便开始急切的鼓动,差一点就破功现了身形。
任知秋垂眸含笑,细细听着身旁那位少年模样的修士说些什么,周身流转的灵力圆融与优雅俊美的相貌珠联璧合相得益彰,比之当年,更显完美无瑕。
他有什么好看的,我比他要好得多。
什么润泽如玉……也、也不过如此。
肯定是道貌岸然,哼。
切,装模作样,道修都是伪善的,没有一个是好的,他也一样。
不过,要是……
他如果……是魔修就好了。
或者我去试着引诱他?带他去见识一下真正的极乐……
风堇心中不可抑止的生出了渴望来,深入骨髓无法磨灭,反正……他本就是那个引人堕落的魔物,这么做本就是天经地义。
可终归也只是想想。
任知秋帮助了许许多多的人,也交好了很多人,他作为横空出世的金丹真人,作为史无前例未及弱冠便结丹的少年修士,大家都以为他会因为这点而骄傲自满,毕竟他是那么的年轻,然而任知秋却如理所当然般的谦逊有礼,理所当然般每一个接触过他的人都被他的魅力所心折。
喜欢他的人也数不胜数,男修、女修、妖修、人修、愿意为奴为婢的、甘愿自荐枕席充当炉鼎的,各色各样如同过江之鲫。
任知秋的道侣会是人修、妖修、男修、女修,却独独不可能是魔修。
纵使是,再不甘心,他也只能接受任知秋与他绝无可能的事实。
幸而风堇从来都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既然绝无可能,那又何必念念不忘,以他自己的资本,有的是人喜欢。
反正也不是多么的喜欢,过个百八十年,谁还记得那什么知秋知夏。
风堇于是回了魔域再不踏足东陆。
*
又在魔域自在逍遥了数百年,随着正魔之战再次爆发,作为魔君之首的风堇也理所应当的参与其中。他也知道道修那边来了个很能打的道修,对,就是任知秋。
他这边宰了一通不知死活的道修,任知秋那边就又降服了一堆魔修,怎么哪都有他。不过巧的是,这仗打了百来年,他硬是一次也没和任知秋对上过,至多远远的看见任知秋又险而又险的在危难之际救下其他的修士。
战场上没有机会见一面,随便走走倒是惊喜连连,啊?
风堇瞧着任知秋看着不大好,作为对头,自然是要去落井下石,嘲讽的开口:“呦,这里可不是你这种冰清玉洁的道修该来的地方吧,偷偷摸摸跑我们地界想做什么坏事呢?”
其玉道君发鬓散乱,气息紊乱,周身灵气无序游走,闻言望向他,眯眼分辨一番:“是你。”
“居然认识我,真是荣幸啊。”
任知秋听不清风堇说了些什么,他感觉到他马上就要失去神智,皱紧眉头,手掌抵着额头,用力的摇摇头,努力保持清醒,一字一句的往外蹦词:“我……你对我做了什么?”
风堇不明所以,“啊关我什么事,我做什么了,我,路过不行啊。”吼完察觉了几分不对劲来,任知秋这状况这么瞧着像是……
“你是不是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艹,你好端端去招惹魅魔做什么,他们武力值虽然低,你……喂喂你还好吧?”
第二十四章
任知秋一点也不好,浑身热意蒸腾,神识混沌,理智与shòu_yù拉锯,闻言随即记起先前被他一剑斩下的魅魔,眸色一深,一掌拍向身侧的巨石,靠着疼痛清醒了些许,艰难的挤出一句话:“你快走。”声音既低且哑,混着偶然溢出的喘息,暧昧非常。
他能感觉到那股莫名的热意自四肢百骸袭不断来,绵绵不绝,烧得任知秋识海混沌泥泞,小腹一抽一抽的绷紧,胯下那物胀得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