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沈夜,看着他以沉稳的步伐缓缓踏上石阶,产生了一瞬间的恍惚,仿若回到了流月城。
高台之上的那人是紫微大祭司,是烈山部族人生存的最后希望,而台下的他,是破军祭司,是紫微大祭司信任的弟子,是他的左臂右膀。
他们触手可及,却又遥不可及
仿佛是感应到了谢衣翻腾的思绪,已经走了不少台阶的沈夜停下脚步,侧转过身体,微微低头,对着仍停留在原地的谢衣道,还不跟上?
谢衣心中一暖,展露一个暖心的笑颜,跟了上去,与沈夜并肩而行。
一切都已经过去,他只是沈夜,而他也只是谢衣。
两人宽大的袖子下,是亲密相携的双手。
夷则,我们到了。
乐无异一手叉腰,另一只手高举过头,对慢他几步的夏夷则挥手。
夏夷则觉得对上乐无异这种性格的人,真是让人拿他没办法。
此地充满灵力,应该就是祭坛所在没错。
夷则,我们快上去看看吧。谢衣哥哥他们都快到啦!阿阮蹦到了夏夷则的肩膀上催促落后谢衣太多的两人。
阿阮,站在肩膀上恐不大安全,要不你还是
不要!阿阮一扭头,干脆在夏夷则的肩膀上坐了下来,同时顺手抓住夏夷则的帽子,夷则放心,我不会摔下去的,再说,摔下去你也肯定能接住我。
那好吧
他们加快了脚步,才跟谢衣和沈夜两人拉短了距离。
四人先后踏上祭坛所在的平台。女娲的神像位于正中间,充满慈爱的眼神关爱地注视着神像前的众人。
沈夜上前一步,拿出了族长之前交给他的灵蛇杖。将灵力注入法杖,法杖飞到神像的前方,互相呼应,两者同时发出蓝光。
沈夜的表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乐无异和夏夷则两人均是一脸疑惑。谢衣先看了沈夜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向两个后辈解释道,看来,只有催动法杖之人才能交流。
阿阮嘟着嘴,真不公平,都听不到。
夏夷则倒是庆幸遇到了沈夜,听族长之前话中的意思,一般人根本无法催动灵蛇杖。那么,若是他此行没有遇上沈夜,就根本问不到什么。
被单方面拒绝交流的三人只好静默地站立在一旁,等待沈夜那边谈话结束。
过了一会儿,沈夜收了灵蛇杖,走了过来。
阿夜,如何?
沈夜的视线从谢衣的身上移到夏夷则那边,有办法。
夏夷则面上一喜,忍不住上前一步拱手相问,不知是什么办法,还请沈前辈告知,晚辈不甚感激。
沈夜嘴角一勾,挑眉道,若我不想说呢?
乐无异撅着嘴一伸手挡在了夏夷则前面,瞪眼龇牙道,太师傅,不准你欺负我家夷则!直立的呆毛充满斗志,他一偏头委屈地跟谢衣抱怨,师傅,你快来管管太师傅。
谢衣状似无奈地走过来,先用眼神安抚了徒弟,目光对上看好戏的师尊,撒娇般地喊了一声阿夜。
怎么?我不过略微逗了逗徒孙和徒孙媳妇,你就按耐不住了?
谢衣还没回答,倒是乐无异害羞地红了脸,嘿嘿徒孙媳妇他回头对被他挡在身后的夏夷则说道,夷则这可是太师傅说的,你不能生我的气。
夏夷则脸一撇,不想看见这人的傻笑。
谢衣拉了拉沈夜的袖口,师尊,夏公子脸皮薄,逗过了,无异就该麻烦了。
人也逗了,沈夜心满意足收手。
女娲告诉了我一个法阵,可以把我身上的神血之力转给小姑娘,维持她自身的灵力流转。
对面的几人听了他的话却没有立刻同意,而是各有所思。
这个法阵会对阿夜你有什么影响?谢衣最先问出了心中的担忧。
沈夜知道他想什么,不在意地说道,没有神农之血,不过是失了部分灵力罢了。
这部分究竟是多少?执着地盯着沈夜,就怕这人还有所隐瞒。毕竟这人在隐瞒这方面可是前科不少。
沈夜目光一扫乐无异,即使失了神血之力,我依旧轻松打败有神剑昭明的徒孙异,这么说,你可放心?
乐无异觉得他被鄙视了。
那神血灼烧呢?还有下界的浊气呢?谢衣把所有能想到的问题全问了出来,因为是沈夜,他必须顾虑周全。
神血灼烧不会再有。我会把神血转化为灵力,小姑娘也不用担心会受神血困扰。而我,即使没了神血,灵力亦足够抵御下界浊气。
真的?
谢衣,你这是在质疑我?
不敢,只是阿夜你之前的行事让我不得不多问几句。
沈夜一甩袖,冷哼一声,不予置否。
阿夜,那你自己是问的什么?
若是他也能跟女娲对话就好了,都不知道他们谈的什么,也就没法知道沈夜来此的目的。
沈夜却沉默了下来。
一见他表情,谢衣便猜到了。
应该是跟流月城死去的人有关,而看沈夜那反应,并没有得到想要的消息。
谢衣无言地上去紧紧地握住了沈夜的手。
万事不会尽如人意。
人生总有遗憾。
祭坛下方有一大片空地,既然知道了法阵的方法,几人商量了一番细节后,便决定就地施法。
沈夜自然是法阵的关键,但同时也需要人在一旁辅助,他选了谢衣和夏夷则。
太师傅你怎么不选我?
沈夜满是嫌弃地回答他,要说偃术你还可以,法术实在是欠缺太过。
太师傅你一天不嘲讽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