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就在这时,大铁门忽然被打开了,有人将他拉了出去,明沨没有挣扎,趁着被带出去的时候,再度观察了下四周,石牢的墙壁在不断渗着水珠,长长一排至少有七八间石牢,他细心算了一下,一一应该在最外面靠近拐角处的那间。
“看什么看什么?”
见他四处看着,押解他的刀宗弟子将他往前去推,不刻,就到一个幽暗的小房间,那房间里燃着炭盆,比冰冷的石牢中要暖和许多,旁边有数个挂着绳链的木架,墙壁上有许多刑具。看来这应该是个审讯犯人的地方了。
有人抱着肩靠着桌子,正冷眼瞧着他。
刀宗弟子向他行礼道:“八公子,便是他了!”
明沨打量着眼前的人,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眉眼有些稚气,但很是意气风发的模样。正是刀宗的八大护城弟子排行最末的弟子,名叫任笙。
“嘿,你还敢盯着我看?”那人指着他道:“绑上去!”
“是!”守狱弟子立即将明沨往上一绑,然后自觉地退了下去。
任笙站在明沨面前,歪着头将他上上下下给打量了一遍,见明沨毫无所惧的模样,不由咳了一声,摸着下巴道:“就是你们,伤了我七哥?哎,我瞧着,倒也不咋样啊!”
明沨惨然一笑,虚弱道:“刀宗死狱之名果然名不虚传,这毒的确厉害......”
任笙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说呢,原来是中了这里的绮罗香,难怪一副病恹恹的模样!”他又装出一副严肃的模样,道:“说吧,天池仙草到底在哪儿?”
明沨摇摇头,“我们的确没有偷盗仙草!”
任笙“哼”了一声道:“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一边转身去选来刑具,一边说道:“我们刀宗对付人犯的法子可多着,被用过刑的人,要么死在这里,要么出去也是废人,我劝你啊还是老老实实招了,否则这些东西用在你身上,滋味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明沨道:“你们即便是屈打成招,我也交不出一个根本没拿的东西来,何况......”
“何况什么?”
“何况,你们就没有怀疑过,有人嫁祸在我们身上?”
“嫁祸?”任笙双眉一蹙,“不可能!”
“我们根本没有见过所谓的仙草,在我们逃亡的时候,那样混乱的场景下,你们就没想过有人浑水摸鱼盗走仙草,然后转而嫁祸在我们身上,他自己则带着仙草逃之夭夭了!”
“这不可能,没人能从刀宗逃出去!”
“如果是你们刀宗自己的人呢?”
“你你你,你这是挑拨离间!”任笙早气的眉毛都要竖起来了。
“你们有时间在这里审问我们,不妨回去将那天在场的所有弟子盘查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浑水摸鱼偷了仙草!”见对方已经被自己说晕了,明沨却感觉有些好笑,实在想不通,刀宗的人怎会派这样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弟子审问自己?
任笙瞪了他一眼,怒气冲冲道:“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
明沨淡然一笑:“素闻刀宗大名,阁下可千万别让有心人蒙蔽了!”
任笙歪头一想,似乎是默认了他的话,明沨等了他半天,终于,才听见他说道:“诶,你真的是南派武盟剑崖的人么?”
明沨疑道:“你怎么知道?”
任笙摇了摇手上的小令牌,坏笑道:“如果你们剑崖的人知道了这事儿,会怎样?哈哈,下场应该很惨吧!”见明沨表情有些难看,他哈哈笑了两声便走了。
明沨垂下头来,失笑道:“有什么好惨的,你以为剑崖是你们刀宗?”
守狱弟子走进来,惊讶地发现他毫发无损,便又押着他回去了......
***
一一独自在石牢中打坐,又用身上的银针为自己施了针,身体终于好些了。
她靠着冰冷的石壁,想了很多很多事情,从江南到北域千里寻师,虽然一路艰险,但总算都还值得,虽遗憾二师父的离世,但庆幸大师父有了消息,她再度想到刀宗掌门与自己的对话,不由猜测,刀宗的人认识师父,将师父视为仇敌,但是他们却没有提及师父的下落,不知道师父此刻到底在哪里?会不会身在刀宗?既然刀宗的人一口咬定他们偷盗仙草,那么肯定会再来审问他们,到时她一定要想办法问出师父的下落!
当时她在天池中被恶物所伤,伤口至今没有痊愈,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但失血过多、伤口恶化都让她虚弱不堪,她暗自发誓,一定不能死在这里!
就在这时,铁牢门最下端的送饭口忽然被打开,紧接着一些饭食被递了进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送饭小门又被关上,连一丝缝隙都看不到。
她看了眼饭菜,是一碗米饭和一盘肉。
肉?竟然还有肉?
难道刀宗的人对待疑犯这么好?还是觉得,将他们抓进来是有所误会,想弥补一下?她闻了闻,好像没有毒......而在饭菜旁边还有两个小瓷瓶,她也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