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周转体内的真气。果然,全身的周流开始变快了。
这虫子是南疆来的,名唤三时,三时虫本是毒物且最易被血腥味吸引,但有意思的是它却能够刺激人体内的固原,使得原本储存凝固的能力完全的发挥出来,这样一来就可以跳过一点一点日积月累才能完全打开的六脉,使得内力的修为事半功倍。
当然风险不是没有,三时虫的毒性必须要靠内力克制,虽然某种程度上这样也有逼迫宿主勤勉练功的作用,可一旦受了重伤体内衰竭则极易被三时虫反噬,从精神到体力都不能有丝毫的放松。而且,这世上能将其取出来的人寥寥无几。
听说用了三时虫的人,没一个能与之共生超过十年。
十年?足够了。逼自己到这个田地,我大抵不会再有时间沉溺于魏光澈罕见的温柔,一旁的铜镜里照出了影影绰绰的我,琉璃般的眼睛在光线下有着奇妙的通透色泽,像是即将结束的黑夜里隐约透出的天光,唇上还残有凝固的血渍。
抱歉,仁渊,我想要的,始终就不是平安终老。
作者有话要说: 用眼过度,红得跟兔子一样tat
☆、碎镜流言
大概是魏光澈真的对我不耐烦了,又或者政务繁忙,总之连着七天除了上朝我没再见过他。在朝上,他又成了那个十二旒后面的冷静帝王,声音沉稳无波澜。周围的人也许正如仁渊说的一样,即便心中有数对着我也是客客气气的,似乎我从一个副统领忽然变成嘉远侯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父亲见到我的时候总是目不斜视的走过去,就如同我是个陌生人一样,可转眼他又会露出和蔼的表情对官场上旁的后进之秀说些什么。
今天散朝的时候,一个年约三十叫霍南山的礼部侍郎的找我搭话。
恕下官冒昧,卫大将军毕竟是嘉远侯的生父,还望侯爷多与大将军亲近以圆天伦之情,毕竟两位眼下都是国家重柱,也该为下臣们做个表率。
说起霍南山,实在是个怪人。要说他是愚笨吧,他写的一手好文章,书法更是漂亮得让人艳慕。与中原的方凯年齐名,人称南方北霍。
有了这个名声,他的仕途本该一番风顺才是。可惜,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眼里揉不得沙子,耿直若钢,虽然忠心耿耿可也实在太不会看眼色,往往随口就是一句话得罪完所有人。也亏得魏光澈惜才,他本人又没什么野心,大多数人知道他的脾气后也就对他的种种行径睁只眼闭只眼了。
我看着面前干瘦得像根竹子似的霍南山,多管闲事四个字到底咽回了肚子。
多谢霍侍郎关心,此乃家务事。
非也,身为臣子,早已无家里家外之分。
霍侍郎此言不错,凌风限于年岁此处就远远不及了,回去定会好好思虑大人今日所言。
霍南山点点头,随即又说了一句:
卫侯爷年纪轻轻就得皇上如此赏识,更该干脑涂地报效于国,旁的流言蜚语侯爷不必太过介怀,想来定安侯也是贸然听信的小人的话,这才与大人疏远了,大人该自行解释才是。
我有点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这书呆子,看他对魏光澈的一脸敬仰崇拜之情就知道关于我和魏光澈的事情就算杀了他估摸着也不会相信,真是忠心到盲目的份上了。搞不好他以为我暗地里立下什么不世奇功,魏光澈虽不好明说却因此大肆封赏我。
叹了口气,我只能答复他:
这是自然。
见他张张嘴还想说话的样子,我头皮都麻了,正好看到许方然路过这里,忙叫过他:
许统领请留步。
许方然忙上前抱拳道:
卫侯爷。
由于前不久他还官压我一头,因为这一见礼不由彼此都有些尴尬。
许统领不必多礼,凌风今日叫住统领是想我故意停了一下,看了一眼霍南山。
谢天谢地,见此状霍南山终于开口道:
既然两位大人有要事商谈,下官就先走一步了。
霍南山一走,我见许方然有些似笑非笑的样子,知道被他看出我急于摆脱霍南山的心思,于是干咳一声笑道:
说起来凌风之前多得许统领关照,大家都是习武之人讲话何必如此客气,许大人不嫌弃的话以后彼此之间直呼名字就好了,否则反而生分。
既然侯爷一片美意,下官自然不便拂逆。许方然生性豪爽,见我不似做作想了想也就答应下来。
许大哥今晚要是得闲不如跟小弟一起出去走一趟。毕竟他比我年长不少,真要大剌剌的叫名字少不得会让人心存芥蒂。
这是要去何处?
许大哥忘了,上回不是说好了一块儿去麝云坊的么。
啊,对了。许方然眼睛一亮,亏你提醒的好,不过他仍有些犹豫。
我知他在顾虑魏光澈,主动说:
小弟不过是陪许大哥走这么一趟而已,因着家中有事恐不能陪大哥久坐,还望见谅。
那是,那是,贤弟自管去忙自己的,为兄也不是第一遭去那烟花之地。许方然这才笑着答应下来。
等晚上进了麝云坊,许方然搓着手开始不安起来。
贤弟,你说莲珊姑娘今晚真的会见我们吗?
这个自然,我故意道,她眼下尚在梳妆,你要真等不及了我带你去她闺房如何?
不不不,许方然脸上一红,莫要唐突了,我等得的。
这大汉不过远远见过莲珊几次,却是动了真情。我微微一笑,将视线移向面前的姗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