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凡人的生命,在这个世界里实在是太脆弱也太渺小了。
如果以后不像现在这样能自由自在的操控风力,不能飞行,也不能用很多小且方便的法术,商时景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上苍保佑,我最好还是有点小资质,不要是块朽木不可雕,那麻烦可就大了。
那时候他就真的是肥鲸的拖油瓶了。
紧赶慢赶了好几日,商时景总算在新月初盈时抵达了春云山,迫于灵力的限量只能先到山腰上,看到了宛如一条银带的流泉。这里是巫琅的住处,他就住在流泉积攒起来的一口小湖边上,这湖水有个开口,流泉会不断往下落去,因为贴近云层,有时候会有彩虹的光照出现,只要巫琅打开窗户,就能看到虹光。
商时景想起巫琅,忍不住微微一笑,他寻了颗花树坐了下来,慢慢松了口气,不知不觉歪过头,看见了一轮明朗的圆月,忽然浑身一震,不可思议的转过头看着那无尽的流泉。
他终于意识到,为什么自己始终会把春云山与巫琅挂钩起来了,并非是因为春云山由巫琅亲手赠给尚时镜,而是他每每入梦,尚时镜所在的地方,就是巫琅所居住的地方!
之前商时景始终无法想清楚的原因就在于,尚时镜的梦中并无这条流泉,而他对春云山也的确不够熟悉,然而现在机缘巧合的一坐,却发现这山崖与这片花树,是一模一样的风景,只是尚时镜一直待着的亭子并不在此,按照梦中的方位,那亭子就坐落在流泉与巫琅居所正当中。
尚时镜最为安心的所在,竟是巫琅在春云山的住处?
思及巫琅平日对自己的体贴照顾,一切令人疑惑的亲切照顾似乎都有了理由,商时景不由得感到了一阵恶寒跟反胃,他其实并不歧视这种感情,否则对上詹知息早已流露出来了,只是想到巫琅与尚时镜是那种关系,就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自在的。
他从来没有这么深切的希望自己能够立刻跟尚时镜分开。
巫琅是商时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对他最为体贴温柔的好人,而且在商时景的心里,对方的恐怖只不过是来源于自己是个假货,他心中一直是希望等有了新的身体之后,就再去跟巫琅结交的;可尚时镜是个病态恐怖的疯子,他们两人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商时景在他身上吃了不少苦头,也受到过性命的威胁……
商时景只要想到他们俩搅和到一块去了,就觉得浑身鸡皮疙瘩仿佛都起来了,他觉得自己有些想吐,却怎么也吐不出来,而是呆呆地坐在花树下坐了很久。秋日转冬,自是一日冷过一日,商时景坐至半夜,脸都冻得发麻,他来春云山的目的已经达成,分明应该欢喜,却不知为何有些后悔。
假如没有来……倒还好些。
商时景心乱如麻,再也不想继续呆在春云山上,便立刻下了山,转道前往勺子陵,路上倒是经过几个繁华的城池,热闹非凡。
人到底是怕寂寞的,不眠不休赶了几日路程,商时景也有些累了,看夜色渐晚,他干脆进了城休息,反正身上并不缺钱。城里很是热闹,商时景的脸色也好了许多,他在城里稍稍逛了逛,又找了间客栈歇脚,打算好好睡上一夜,明日再启程赶路,这样总比在荒山野岭里凑合度日好得多。
其实要是换做更久以前的自己,在深山老林里过一夜怕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商时景苦笑了一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慢慢习惯这种生活了。
只不过今夜似乎来得不太巧合,城内正好举行庆典,商时景被吵嚷的睡不着觉,推开小窗就看见了满天的焰火,这焰火虽然没有那三个老汉做的有趣,但是胜在热闹,几乎到处都是,街上到处都是孩子们的欢笑声,伴着年轻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