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贯擅长言谈的穆文格外的沉默。
“小文怎么了?”穆清彦看他情绪不高。
穆婉笑着接了话:“还能怎么了,想跟他姐夫一起走,被我拦了。”
“不是说大点儿再去么?”穆清彦也笑了,知道穆文一门心思想出去。
穆文没精打采的点点头。
道理都懂,他自己原本也是答应了的,可每日里见着渡口人来人往,穆武也有自己想做的事,就他束缚在原地,过的没滋没味儿。
穆清彦怕压制的太狠,反倒起了逆反心理,便说:“年后大姐要跟着姐夫去,你就跟着。”
穆文眼睛一亮,赶紧去看穆林,可怜巴巴的。
穆林一贯宠着弟妹,他也觉得出去见见世面挺好,但到底是跟着赵河,总要顾着赵家的看法。
穆婉道:“去吧。早知道你这点心思,我跟你姐夫说了,赵家叔婶也知道,都同意的。只是你这去了,不能干待着,也要找个事做。外面做事可不容易,不仅吃苦,还得看人脸色,可没人像二弟似的惯着你们,去了就不准叫苦!”
穆文喜的连连点头:“大姐你放心,我肯定能吃苦!”
穆武见了,难免流露羡慕,他也没出过远门呢。
不过穆武知足,如今能学到好厨艺,未来有规划,他也没工夫往外跑。
一坛子桂花酿,五斤,装在酒壶里烫的,几人连喝了四壶,估摸着快三斤。穆文穆武到底少沾酒,喝的满脸泛红,睡觉去了。青娥陪了两杯,穆婉还要喂孩子,只在最初喝了两口意思意思,主要还是穆林拉着穆清彦在喝。
虽说挂花娘不似白酒度数高,但穆清彦酒量浅,喝到后来热的出汗,脑子也犯迷糊。
睡了一觉,醒来已是半下午。
喝了杯茶,跟穆林招呼一声,回山庄去了。
坐车晃晃悠悠觉得不大舒服,半路下来走路,吹着清爽的山风,仅剩的一点酒意也散了。刚到山下,见闻寂雪站在大门外。
“专程来接我?”
“我就猜到你是喝醉了。”闻寂雪打量着他殷红的面颊,拿手指蹭了蹭,滑腻温软,又凑到他面上闻了闻:“一坛子桃花酿,都喝完了?”
整个人都带着淡淡的桂花酒香。
“若不是我装醉趴在桌上,我大哥肯定不罢休。”在穆林嘴里,桂花酿不算真正的酒,是甜水儿,女人孩子都能喝。好不容易逮着穆清彦一回,可不是要狠狠的灌,还取笑他酒量差。
晚上,两人把席摆在院中,也没点灯,空中一轮明月,清辉皎皎。
席上都是中秋应节菜色,清蒸大闸蟹、清蒸鲈鱼、南瓜糯米饭、香菇炖鸡,还有板栗焖鸭,配上两个素炒,两个冷盘,一个糯米圆子甜汤。柚子剥开,一瓣瓣弄的干净摆在盘子里,甜中带着微酸,吃多了酒菜正好解腻。
席间也烫了酒,是黄酒,热热的,吃了螃蟹喝口黄酒,很是舒服。
两人一面吃,一面聊着朱漪封停的事,待菜凉了,便撤下去。下人送了茶水,并一盘月饼。月饼不是小个儿的,而是一个八寸的大月饼,里头是各样果仁儿做馅儿,饼皮写着“中秋月圆”四个字。
月饼是刚烤好的,还热着呢。
穆清彦没让厨下切块,自己拿了刀,将月饼分了,给了闻寂雪一块。
闻寂雪不爱吃月饼,以往也只是吃两口尝个味儿,这回却是把一块吃完了。
他想起年幼时家中过节,也是这么大的月饼,阖家团座,祖母老人家亲自分月饼。那时他也不爱吃,但家里盯的紧,定要他吃光,为着过节的好兆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