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净闲那个冷傲无人的姿态,有点儿难以想象。
“当初温明玉不是查了净闲么,查到了?”穆清彦好奇。
陈十六点头:“我问过,表哥说没查到什么,只知道净闲在明月庵待了七八年。净闲也不是一个人去的,当时身边跟着两个老仆,给了老尼不少银子,只说是借明月庵的房子修行。那个净闲去的时候还是个小姑娘,但已是做小尼姑打扮,剃了头,有了法名。日常吃用起卧似个小姐,但每日里诵经礼佛很是虔诚,那老尼猜着是哪个大家子小姐不得已托身在庙门修行的,所以素日不管净闲的事,其他人也不去招惹她。”
“没问净闲?”
陈十六摇头。
说到底事情跟他没什么关系,他平日里又接触不到净闲,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只温明玉知道。后来他定亲,心里只想着兰家的事儿,更没工夫理会别的,在他看来,他表哥肯定不会吃亏就是了。
穆清彦扭头又问闻寂雪:“你听说什么了?”
“净闲如今在京城颇有声名,不少人都提起她,都称她‘净闲花主’。”
“净闲花主?”穆清彦和陈十六对视一眼,都觉得怪异:“这是什么称号?”
古人喜欢给自己起字,起号,尤以文人为甚。若说净闲自己作诗作画,不便透露闺名,给自己起个雅号,倒还算好,可若这称号是外人给的,那就完全不同了。别说是古时,便是前世号称男女平静,一群男人给个女人起名号,传出去也会让人觉得这女子不大正经。
“一群所谓的文人墨客给的雅号,这些人以能被净闲花主邀请赴会为荣。”
“这、这不是……”陈十六瞪大了眼,毕竟听着,不是什么好名声,更不是好人家姑娘该有的行径,倒像是高等娼妓兜售自身的手段。
一想到净闲那副做派,陈十六浑身上下都不对劲儿。
闻寂雪又丢出一句:“如今京城的人都知道,净闲花主倾心温少主,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即便没吃东西,陈十六也有种被噎住的感觉:“……我表哥就是为这个躲出来的?”
穆清彦却有不同看法:“那个净闲,不像是个蠢人。”
不论爱慕温明玉是真是假,她都不该把自己的名声弄到那步境地,未嫁女子声名远播并不是好事,反倒会遭好人家嫌弃,再想跟温明玉有个好结果会更难。再一个,净闲是个很清傲的人,世间人物就没几个她看得上眼的,孤高好洁,进能忍受自己被无数男人谈论?
退一步说,花名在外,如何不遭人觊觎?
若说她借温明玉的托庇安身,可在京城,多的是世家贵子、皇子王孙,温明玉在其中还真不显眼,多数人只是碍着神捕司的特殊以及陈家的面上,不欲跟温明玉起冲突。但动一个女人,只是个不大不小的事儿,别说温明玉管不管得了,只怕是温明玉根本不会管。
净闲能不知道?肯定清楚的。
那她为何要这么做?
闻寂雪看出他的疑惑,说道:“肖想她的人不少,但还没人真的动她。有人护着她。”
“什么人?”陈十六也奇了。
“康郡王。”
陈十六更疑惑:“这个康郡王一向低调,万事不冒头,只以端郡王马首是瞻,怎么就突然护着净闲?”
虽说净闲是个美人,但作为一个郡王,真想要个女子,容易得很。况且康郡王又不是风雅性子,应该不至于跟净闲去玩什么趣味。
“所以,这才是温明玉避出京城的原因?”穆清彦了然,不管温明玉对净闲如何想法,净闲的举动令人误解,所以未免跟郡王府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