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穆清彦提出买来的新鲜猪肉,指挥闻寂雪剁馅儿,准备炸肉圆子。
这还是闻寂雪提出来的。
“我祖父自幼家贫,早年又跟着太祖打仗,最喜欢吃肉。祖母本来厨艺平平,却很擅长炖肉,还会炸肉圆子。我爹也是这个口味,我娘就跟祖母学,小时候我也没少吃。”如今闻寂雪提及往事,神色心境已经趋于平和。
“这些够炸一盆子,够你吃的。”穆清彦知道肉圆子好吃的小窍门,剁馅儿的苦力活儿有人干,只管指挥就行。
肉圆子一下锅,随着刺啦声,香气快速弥漫。
过年的时候,左邻右舍家做了什么,一闻就知道。
“尝尝。”穆清彦夹了一个放在碟子里递给他。
闻寂雪一口咬下半个,剩下半个喂给穆清彦。
烧火的高天本就眼观鼻鼻观心,这会儿更是识趣的低头盯着灶膛,好似那火苗格外有趣。
一盆子炸完,又炸了些肉沫藕夹。
忙完了,身上沾了了一身油烟气。灶台是两口锅,一口炸东西,一口添了水,东西炸完,另一口锅的水也开了,正好洗个澡换身衣服。又思忖着,晚上把面发上,明天蒸馒头包子。闻寂雪知道他爱吃炸鱼块,早先就买好了十来条大鱼,腌制了风干在那里,吃的时候或蒸或炸都行。
他们只是图个过年喜气热闹,做的都是爱吃方便的。
待洗完澡换了衣裳出来,却见堂屋内来了客。
焦礼正好出来端茶,告知道:“是潘家太太,潘秀的母亲,来寻穆公子的。”
“稍等。”穆清彦转身又回了房。刚才洗了头发,擦的半干,头发还披散着呢。只他们四个男人倒没什么,有外客在,那就是失了体统。他只能用簪子把头发束起来。
再回到堂屋,焦灼的等候的潘太太忙起身迎了两步:“穆公子?”
“潘太太。”
“穆公子,我儿冤啊,你可要救救我儿子啊。”潘太太一张口就控制不住情绪,眼泪泛滥,哽咽不已。作为富家太太,吃用精心,一向气色红润,可短短三四日,面色憔悴了八九分,眼睛也是红肿难消。
“姐,你别急啊,先说事儿。”旁边有个男人劝着,是潘秀的舅舅。
一番劝慰,潘太太情绪稳定了些,但话还是由潘舅舅说的。
潘舅舅也是一脸愁苦:“穆公子,我那外甥的事儿,想来你也听说了。我那外甥性子文弱,从来不会跟人吵闹,远近都知道他是个和稳脾气,别说杀人,鸡都没杀过。”
“人不是他杀的?”
“……是他杀的,可是,这怨不得他呀,他也是吓坏了啊。”潘舅舅连连叹气:“那卓家姑娘一年前就死了,这是满县城都知道的,可昨天夜里她却去拍门要见我外甥,一开始门子还以为是谁故意闹事呢。她一个劲儿的拍,说自己是卓嫣嫣,没法子,门子去告诉我外甥。我外甥不信啊,哪知到了大门口一看,真是卓嫣嫣啊,穿着一身薄薄的白纱裙,披头散发,险些吓出人的魂儿来。我外甥哪敢跟她说话,连忙把大门关了,又找人弄来金银纸钱烧了,是个安抚的意思。
唉,我外甥是把来人当鬼了,真不怨他啊,任是谁遇到这样的事都会这么想。那卓家姑娘被拒门外,翻了脸,恶毒诅咒我外甥,定要外甥开门。我外甥也害怕呀,可我姐和姐夫出门去了,就外甥和外甥媳妇,外甥媳妇还怀着身孕……没法子,总不能一直闹吧,大过年的。他就拿了把剑壮胆,开了门朝外劈了一剑……
唉,怨我,也怨我,那把剑还是我送的。我外甥自小房,想要柄宝剑挂在书房里。我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