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下面查出“郑生”的旧案,颇为突兀。
作为一部戏来说,这一段旧案可以不必要,即便没有旧案,仅凭程家惨案,“郑生”也是罪大恶极,对郑生的嫁祸等等,也赋予了故事转折和丰富性。明明是有点画蛇添足,可偏偏编戏的人要这么写。
再者,对于程家的惨案,颇多疑点。
“郑生”既然有旧案在身,骗财骗色主要还是为求财,且次次没有伤人命。仅仅是因为官府注意到这些事,他就慌了?应对之策就是制造一起惨案嫁祸给别人?
根本站不住脚!
最后,既然戏文里出现了一个宋青天,为何不在斩首的关键时刻出现?为何要演一出劫法场?即便是戏文,有些敏感的东西还是要尽量避免,古往今来那么多戏文,出现冤情的也颇多,应对的方法也五花八门,但是劫法场有几个?
这不是一出真实的故事,或者说,从劫法场开始,后面的内容只是“戏”。
这一部分“戏”,只为达成两个目的。一是带出“郑生”的旧案,二是为冤案昭雪,给故事一个喜闻乐见的结局。
“十六,姜捕头儿住在哪儿?”穆清彦问。
“住在保长家。”陈十六还在琢磨故事呢,愣了愣才回答。
“你去跟姜捕头儿打探打探,有没有听说跟戏文上类似的旧案。”
“这……行吧。”陈十六心里清楚,这不同于找捕快打探个小消息,之所以找姜捕头儿,正是因为对方从业从年,且是子承父业,若有戏文中那样的旧案,想来他很可能有所耳闻。
第二天一大早,陈十六出了门。
姜捕头儿领着人坐在路口的小摊儿吃早饭,想着手里的案子,颇为烦心。
其他捕快们只是听命行事,动脑子不是他们擅长的。这会儿嘴里谈论着昨晚听的戏文,又说起杨家庄的案子,不可避免提及穆清彦几人。毕竟,穆清彦几人的身份,最初就是捕快们查身份户籍发现的,而后告知了杨家。
姜捕头儿听到他们的话,问道:“杨家委托了那几人,查的如何?”
“只知道的确有发现,具体的,杨家没说。”
姜捕头儿点点头,心不在焉。
恰在此时,陈十六出现。
先前两人就打过照面,这会儿见了,寒暄两句,陈十六也点了早饭,跟姜捕头儿相对而坐。陈十六本身不是个太擅长试探迂回的,因此很快就把话题转到昨天的新戏上,因着所有人都谈论新戏,并不突兀。
“姜捕头儿,你见多识广,戏文里程家那样的惨案,有没有遇到过?”
“那般惨案,哪里常见,多是失手伤人、意外致死,出个蓄意谋杀就很骇人了。反正我们县没听说过,倒是听别人提起,好像是亭山县出过类似的惨案,那也是快十年前的事了吧。”说着姜捕头儿一愣,皱眉沉思半晌,喃声低语:“像,真像,我记得那一家好像就是姓程,凶犯是借宿的书生,还是个取了功名的秀才……不,那个秀才根本没等到判刑,而是在牢里畏罪自杀了。”
尽管声音小,但陈十六全神贯注着他,听到了那些话。
“自杀?死了?”
姜捕头儿叹道:“对,死了,撞墙死的,死时嘴里卡着一枚鸳鸯扣。”
“真的是自杀?”陈十六无法不质疑。
“不管真假,十来年过去,谁知道呢,知道真相也没用了。”姜捕头儿见过很多类似的事,不知多少案子莫名了结,哪儿可能每一件都真相大白。
“那,姜捕头儿是否知道骗财的案子。”戏文后小部分没唱完,姜捕头儿不知道,陈十六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