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地来。
南宫天幕斜靠在树身上,看着飘落身前的柳如风,道:“如何?”
柳如风轻轻抓着手中的鸽子,翻反手掌,果见信鸽的腿上,绑了一张纸条。
柳如风解下纸条,递给一旁的南宫天幕。
南宫天幕展开一看,笑道:“果然是信门!”
柳如风偏过头去,却见纸条上正写着:发现绝谷谷主踪迹。
南宫天幕将那纸条卷成一团,递给柳如风,看他仔细地重新绑在信鸽腿上,拍了拍手,唤道:“来人,速去通知四周侍卫,信鸽已到,来此集合!”
“是。”一旁的树上传出一声低应,四周无风,树稍突然一动,旋即又恢复了安静。
不多时,或十人,或数十人,一波一波,自林外悄悄地跃入,来到南宫天幕身前,跪地行礼,站在一旁。
南宫天幕等了一会,看着四周已聚集起了一百五十来人。却迟迟不见杜如凤与夜八等人到来,不由得皱起眉头。
按说守在小村东面的夜八等人早该到了,杜如凤自村中走出,也该到了!难不成出了什么事端?南宫天幕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正抓着信鸽的柳如风。正见他脸色焦急,频频望向林外,却依然一声不出,站立在自己身后。
南宫天幕想了想,问道:“可有人知道夜八、杜如凤怎么还未来到?”
林中百余人皆是低头不语。
南宫天幕皱起了眉头,说道:“如此,先去东面,接应夜八他们!”
四周百余人也不作声,只是齐齐行礼,转身便要往东面而去。
正在此时,林中脚步声响起。
众人一惊,回头望向南宫天幕。
南宫天幕皱了皱眉,凝神一听,笑道:“无妨,是夜八他们来了。”
正说话间,林中窜出五十道身影,果然正是杜如凤、夜八等人。
“谷主。”夜八等人跪地行礼。
杜如凤却是满面兴奋,跑了过来,说道:“谷主,哥哥,凤儿回来了。”
柳如风只觉心中一块巨石,总算是落了下,看着杜如凤易容后的圆脸,有心想要问问怎会这么晚才到,却又心知此时的情况,按规矩,南宫天幕尚未开口,还轮不到自己出声,便只向杜如凤点了点头,静静地看着手中安静而温顺的信鸽。
“怎么此时才回?”南宫天幕挥了挥手,让夜八等人起来,看着杜如凤,问道。
“凤儿自那酒店出来,被人跟踪了,凤儿便没有直接过来,带着后面的人绕了一圈路,碰到了夜八他们。谷主,那酒店真是信门的分舵?”杜如凤走到南宫天幕的身旁,轻声问道。
南宫天幕点了点头,也不在意杜如凤失礼的举动,转眼看向一旁的夜八。
杜如凤未等到回答,还等再问,却见柳如风使了个眼色,有些不满地闭上了嘴。
柳如风笑了笑,举了举手中了信鸽。
“真是?”杜如凤惊讶地跑了过去,看着柳如风手中的信鸽,低声问了起来。
柳如风点了点头,看了看四周,低声说道:“凤儿,你方才对谷主太不恭敬了!”
杜如凤瘪了瘪嘴,低声说道:“哥哥,算起来,他是……嗯,他也是家人吧,太过客气便是虚伪!”
柳如风惊讶地看着杜如凤,转眼看着正在询问夜八的南宫天幕,见他并未注意到自己这边,悄悄地松了口气,低声喝道:“凤儿!不管怎么说,他是谷主,如今你既然也是绝谷的人了,便要有个下属的样子,不可再这般无礼!”
杜如凤有些委曲,却还是低声应了,说道:“凤儿明白,哥哥放心,以后有人的时候,凤儿不会给哥哥、娘亲惹事!”
有人的时候?那没有人的时候呢?柳如风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心里却开始考虑,日后是否应该请求谷主将妹妹杜如凤调离绝天宫,安排在一个安全去处?!
※※※
“夜八,怎么回事?”南宫天幕看着杜如凤不再纠缠自己,方看向夜八,轻声问道。
“回谷主,属下接到招集密令时,正见杜姑娘身后跟了五人,属下等着杜姑娘过去了,方才突然发动袭击,一举击杀了那五人,事后搜身,发现这五人原是五大门派俗家弟子,属下将尸体就地掩埋,这才与杜姑娘赶了过来。”
南宫天幕皱了皱眉,一个无名小村,信门分舵,怎会有五大门派的人出现?无论是信门,还是五大门派,若真如碧心宫主慕白所言,此时应该正四处打探自己等人的行踪罢?那么应该只是巧合!信门就算与五大门派联手,也不可能将自己各地的分舵皆暴露给五大门派!而五大门派或许会利用信门,亦不可能看得这么一个靠叛卖消息为生的组织!
南宫天幕抬起头来,冷眼一扫四周众人,低声道:“都准备好了么?”
四周众人齐齐行礼。
南宫天幕点了点头,回过身来,看着柳如风,说道:“放了它!”
柳如风闻言,双手一扬,手中的信鸽重新得到了自由,展翅飞上了天空,绕着南宫天幕等人上空,盘旋一圈,“咕咕”几声鸣叫,便向着西方飞去。
“走!”南宫天幕扬手,低喝一声。
柳如风伸手一拉杜如凤,跟在南宫天幕身后,纵身掠起……
※※※
凤翔府,西面的一处庄院里,一名青年正手持扫帚,认真的打扫着院中的落叶。
院子的一角,数十只雪白可爱的鸽子,正相互飞扑玩耍。却没有一只鸽子离开那院角五尺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