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谢玄衣的衣襟,将他按在了榻上。
他伸出鲜血淋漓的手缓缓替谢玄衣捋开了鬓发,嗓音一变,却是多了分压抑。
“哥,你这样对我,我真是好心痛。”
谢玄衣愕然地看著忽然压住自己的谢苍穹,还道对方要打自己,却不料谢苍穹却忽然温柔了起来。
熟稔风月男欢的他顿时警觉。
“你要做什麽?”谢玄衣抬手去推。
谢苍穹冷冷一笑,一把扣住谢玄衣的手腕,脸色扭曲不已。
“做什麽?你现在是我的阶下囚,我想对你做什麽就做什麽,你还能反抗吗?”
说完话,谢苍穹竟埋首吻在了谢玄衣的颈项间。
“住手!”
谢玄衣没想到谢苍穹竟早对自己抱有这样的心思,饶是他沈溺男欢之中,一时却是无法接受被自己亲弟弟爱上的事实。
也难怪谢苍穹在知道自己密谋对付他时会那麽伤心难过了。他一心依恋自己,可自己却要伤他。
他几番推阻之下,谢苍穹高大的身躯岿然不动,无奈之余,谢玄衣提起真气,运劲将谢苍穹掀了个趔趄。
当日他当著谢苍穹的面自废武功,其实是做了戏的。
他从小身体便不太好,若无高深的内力调息很难长命,所以他骗过众人,暗自留了一半的内力,只期有朝一日能从这囚笼之中逃离。
寻攻记(五十三 np帝受)
谢苍穹不是习武之人,他被谢玄衣含带内劲的手法一推,顿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不敢相信地望著本该内力全无的谢玄衣,一下明白了什麽。
“来人,来人啊!”
在外守候的宣华早听出不对,听见谢苍穹呼唤立即便带了人进来。
他看到谢苍穹口吐鲜血,手上也受了伤,不难想到是谢玄衣干的。
谢玄衣茫然无措地站在原地,他知道自己终究是伤了谢苍穹的心了。
“他的武功还没废!宣华,你现在就给我废了他!”
“陛下……”宣华不安地看著满面狰狞的谢苍穹,却是不忍对谢玄衣动手。
“还废话什麽!快快给我制服了这个昏君!”
谢玄衣见谢苍穹一意要对付自己,随即长叹,他看了眼面有纠结的宣华,向他点了点头。
“不错,我是暗自留了一半功力以求自保,只是没想到会伤了苍穹。”
既然谢玄衣都这样说了,宣华身为内侍总管只得欺身上前,他抬手起掌,一指点在谢玄衣的气海。
出人意料的是,谢玄衣这次竟毫无反抗。
看见谢玄衣伤在宣华手下,谢苍穹这才稍微放心,他看著脸色瞬间变为惨白的谢玄衣,却继续对下人吩咐道,“我不放心他,你们去取铁钩来,给我穿了他的锁骨。”
宣华扶住谢玄衣之时,已察觉对方内力泄去之後,竟是身如朽木。
“陛下,他,他身子受不住啊。”
谢玄衣冷汗涔涔,他忍痛看了眼面容冷酷的谢苍穹,悲叹道,“苍穹,我无意伤你,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你还是赐我一死吧。”
“想死?你倒是想得容易?你在设计谋害我的时候,可曾想过我是你兄弟!”
谢苍穹听他这麽说,心中悲怒更甚,一口血又涌了出来,他跌坐在椅子上,不依不饶地指著谢玄衣,不肯也不愿轻易放过他。
烙红的铁钩就摆在谢玄衣的面前,他被人按在地上,嘴里也塞了布帛,丝毫动弹不得。
宣华拿起铁钩,缓步走到谢玄衣身边,阴鸷的面容鲜有地露出了一丝歉意。
谢苍穹坐在一旁,冷眼看著因为恐惧而挣扎的谢玄衣,下令道,“快些动手。”
“遵旨。”
灼热的铁钩猛地穿过肩胛之时,谢玄衣痛得浑身一僵,随後大滴大滴的汗珠自他额头上流了下来。
他痛楚满面地望著谢苍穹,口中闷闷地呜咽著,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的手足兄弟会这样残虐他,竟不带半点怜悯之心。
待到两边的肩胛都被铁钩钩穿之後,谢玄衣这才被人放开。
他浑身像在水里浸过似的,被汗液湿个透。
宣华取走了塞在他嘴里的布帛,将一些药水灌进了他嘴里。
谢苍穹也走了过来,他满意地看著锁骨被铁链穿过而痛苦难当的谢玄衣,忽然心中一窒。
“这都是你逼我的。”他不得不为自己的残忍找了一个借口。
谢玄衣挣扎著看了他一眼,早已是气力全无,他痛苦地呻吟了一声,低声说道,“母後见到这一幕,只怕在九泉之下也会难过吧。”
说完话,谢玄衣终是不支地昏死了过去。
待到谢玄衣醒来之时,他的眼前只有一片黑暗,肩胛处的伤口依旧痛得灼人,稍一动弹便带来剧痛。
不知一个人待了多久,有人悄然进了屋子里。
那把冷酷的声音赫然是宣华的。
“我是来给你上药的。”宣华看见谢玄衣醒了,示意他不要乱动。
谢玄衣瞧见门外分明是白日,但是这屋里却黑漆漆一片,大约知道了什麽。
“他……他真是那样恨我吗?”
宣华抬头了看了眼四处都被砖木封起来的窗户,沈默地点了点头。
谢玄衣苦笑了一声,忽然又说道,“你知道吧,我这样的身体是活不了多久的。”
宣华不语,依旧点了点头,他的武功不在谢玄衣之下,更对岐黄之道有所精通,是以,在谢玄衣第一次自废武功之时,他摸住谢玄衣脉门之後,便知道对方当时暗自留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