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婧知道陆贤受伤了,可她没想到对方伤重至此。
“你,你在流血!”公孙婧指着他那处的伤口颤声道。
“小伤,死不了。”陆贤如今十分虚弱,一句话说完缓了一会儿才继续道,“公孙尚宫来鸣影宫找我所为何事?”
正如公孙婧对陆贤并不陌生一样,陆贤对这位尚宫也是记忆深刻。
公孙婧看起来文弱娇小,举手投足间皆是大家闺秀的温婉,可偶尔目光中又会透出些狡黠,像只撩人的小狐狸。那日宁洁派人给邢辰牧下毒,邢辰牧将计就计让几人演戏,公孙婧那果断喊出的一嗓子,差点没吓得陆贤从窗上摔下来,而今她来势汹汹地闯入鸣影宫,令陆贤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比起乖顺的绵羊,这姑娘更像是只会咬人的兔子。
“你凭什么跟卓大人乱说,圣上与我……我们只是合作,什么时候是那种关系了!”经过刚刚那一耽搁,公孙婧再说出这话时少了几分质问,多了几分委屈。
陆贤一愣,这才明白自己是哪惹到对方:“我只是将自己看到的如实禀报给卓大人。”
“那你就是不觉得自己错了?”公孙婧听了他这话,原本已经消了不少的怒意又开始浮出,跺了跺脚。
陆贤想说什么,开口却先剧烈地咳嗽起来,这一咳之下,身上的伤口又崩开几处。
公孙婧见那纱布上的红点越来越多,立刻走上前去,可又有些不敢触碰他,过了一会儿才想起道:“我,我去请太医!”
“诶你……”陆贤伸出手去,没来得及拉住她的衣角,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推门跑了出去。
明明是来找自己算账的,最后反倒是担心起他的伤口来了!陆贤忍不住想,看来这还是只嘴硬心软的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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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怕地不怕的影卫军众人,在这宫中除了邢辰牧和卓影,大概最怕的便是太医院的几位太医了。
影卫受伤乃是常事,接触太医的机会自然也多,每次受一点伤,太医就要让他们静养,卧床,不能随意活动,饮食也要清淡,这对糙惯了的众影卫来说,简直比坐牢还难受。
而太医对这些从不听医嘱的影卫们更是头疼,这次陆贤崩开了伤口,免不了又被太医念叨了许久,陆贤“嗯嗯啊啊”地直点头,实际却是一句也没听进心里,太医说着说着便叹出口气:“老夫也知道你们影卫身体底子都好,可再好的底子也经不起你这样糟蹋啊!你这伤日后必然是要留下病根了,若好好养着还好,你若再这样下去,怕是……”
陆贤的身子自己知道,想再待在影卫军中已无可能,对于治疗,他便也没太过重视,但心中知道太医是为他好,嘴上还是道:“我以后会注意的,劳烦太医了。”
两人的对话听得公孙婧直皱眉,待陆贤说完,她忍不住道:“有哪些需要注意的,章太医不如告诉我吧,我得空便来鸣影宫盯着他。”
“好啊!”太医没那么多精力成天盯着影卫养伤,有人愿意帮忙自然最好,太医想了想,索性将需要注意的事项一一写下,交给公孙婧。
陆贤没想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被噎了一会儿才道:“公孙尚宫,这……不太好吧,男女授受不亲,你总来鸣影宫算怎么回事?让人看去了未免影响你的名声。”
“呵!”公孙婧冷笑一声,“当初你与卓大人乱说时,怎么没顾及我的名声。如今我不过是帮章太医一个忙,你不会怕了吧?”
陆贤说不过她,便只得由着她去。
公孙婧说到做到,之后那一个月几乎日日往鸣影宫跑,以往对谁都十分好脾气的她,偏偏对着陆贤没什么好脸色,二人几乎是见面就要拌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