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张思睿一样光看不买穷溜达的。
张思睿步子又急又快,跟赶命鬼似的,多多先是快步跟着,然后大步追赶,最后便连跑带颠了。张思睿头也不回地蹭蹭蹭往前走,多多几次想呼喊,却欲言又止,怕触怒龙颜。
随着午饭时间将至,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多多只顾盯着张思睿不留神撞到好几个人,一个女人不满地抱怨:“这谁家的孩子,不看好呢!”
多多连连道歉,女人气嘟嘟地走了。多多再一转身,张思睿已经没了踪影,多多大惊,没头苍蝇似的转好几个圈也没找到张思睿,又急又怕。
相对于怕张思睿丢掉自己,他更怕自己不小心走丢了惹张思睿生气。多多垂头丧气地背靠着专卖店的橱窗坐下,后悔地想:早上多吃点好了!一张馅饼根本吃不饱!
他不敢多吃,怕金贵志和张思睿嫌他吃得多难养活,再把他赶走。其实吃不吃饱无所谓,更重要的是他只求有个地方安窝,夏天倒好混,可冬天就要吃苦受罪了。
他经受过,所以知道那滋味有多难熬。曾经妈妈每次接生意的时候,他都要被赶到外面挨冻,要是倒霉的话可能就要冻一夜了。附近有个叫花子老头,看多多团成个小球缩在角落里,小脸冻得紫红紫红,牙齿咯咯打颤怪可怜的,就把他叫到自己的“家”里借宿,还给些吃的喝的,才得以没让多多活活冻死。叫花子老头恐怕是多多记忆里除了姥姥外对他最好的人了!
后来天气暖了,叫花子老头也死了。多多很伤心,他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对自己好的人都死了,如果他不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还要把他生出来?
多多想起了叫花子老头的话,“小娃娃!你和我老头一样,命不好啊!下辈子投胎可要找个好人家!不然又要受苦一辈子!”
多多倒没觉出有多伤心,反正他都习惯了,“爸爸妈妈”对于他来说一直都是虚无缥缈的存在,或许有,又或许没有,只是两个称呼而已,他们和邻居家的张三李四又有什么区别呢?不!有区别!张三李四不打他!可妈妈打!
多多正专心致志地胡思乱想着,却发现面前站着个人,高高瘦瘦,白球鞋一尘不染,与乌漆码黑的地面形成鲜明的对比。多多奇怪地想:难道叔叔都是飘着走路吗?鞋子为什么都不脏呢????
阳光拨开厚厚的云层直射下来,明晃晃地照得人睁不开眼。多多仰起头眯着眼睛望向面前的人,因为逆光所以看不清样貌,只觉得他周身金灿灿毛绒绒的。他突然觉得这人没那么可怕了,至少比那个总咬他的大黄狗可爱得多!
张思睿皱眉问道:“怎么在这坐着?”
多多站起身拍拍屁股,低头嗫嚅:“跟丢了!”
张思睿叹了口气,伸出只手道:“走吧!”
多多看着面前的爪子,踌躇半天,末了把手在裤子上蹭了蹭,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拉住张思睿的手。
张思睿的手像凉了的年糕,细细滑滑冰冰凉凉。想到年糕,多多咽了口吐沫,他有多久没吃了?好像七年了吧!是的,他从来没吃过,也许小时候姥姥给他买过,只是他忘记了。
张思睿脚步放慢,像遛狗一样牵着多多闲庭信步,因为气场太强大,外漏后漏侧漏,帮宝适都挡不住,所以周围人自动避而让之,绕着他走。
多多偶然抬头,看见不远处有个买冰淇淋的小车,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了下来。边看边yy冰淇淋的味道,会是什么味的呢?和姥姥小时候买的大枣雪糕一样吗?冰淇淋是奶油的,肯定比大枣雪糕好吃吧!
张思睿问道:“看什么呢?”
多多赶忙收回目光:“没!什么都没看!”
张思睿狐疑地看看他,走过冰淇淋车的时候,多多又偷偷快速扫了最后一眼,却被张思睿抓个正着,“想吃那个?”
多多下意识地想说“不吃”,却在看到张思睿的眼神时咽了回去,没有吭声,眼巴巴地盯着张思睿。
张思睿觉得有趣,坏心眼起,两人正好来到麦叔叔馅饼门前,便对多多道:“你在这等着!那人多,我去站排给你买!”
多多乖乖地点头:“哦!”
张思睿指着长椅上麦叔叔的身边道:“在这坐会吧!别乱走!”
多多瞪大眼:“不好!坐在这要罚款的!”
张思睿不由分说把他抱到麦叔叔腿上坐下,“没人罚!有人说你你就喊我!不准动啊!”
多多没辙,只好乖乖道:“哦!”
张思睿满意地走了。
太阳当头天气转热,雨迟迟不下闷闷的,买冰淇淋的人越来越多,站起长长的排,张思睿等得不耐烦,看到旁边的摊位没多少人就先去买了关东煮和鲜奶棒。等回来却发现人不减反增,队更长了,无奈,只好继续站排。最近来大姨妈,好久没有吃冰,他也有些嘴馋了。
待关东煮和奶棒由热转温,张思睿才买来两个大号的香芋巧克力冰淇淋。捧着一大堆东西一步三摇地往回晃,张思睿暗暗心想:这是什么鬼天气啊!刚才明明挺好个天!装相呢!骗我!
然而,比天气更混帐的事情发生了,多多不见了。麦叔叔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冷板凳上,张思睿手一抖,东西哗啦啦全部掉到地上,汤汤水水地洒了一鞋,白球鞋就这样弄脏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临近期末,各种苦逼有木有??放假了我会勤更的!保证!(冬天了咩!犯懒了咩!要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