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了04年全国摄影奖拿了金奖那个?”他有些迟疑地问迟焰。那可是改变了他整个人生观的顶级佳作啊。
“嗯。”迟焰轻轻点了点头,脚步未曾停顿。
“神啊……”邵谊站定,痛苦地捂住脸。他感到身为男人的自尊被迟焰轻易地击碎,碎片散落了一地。
怎么会有人能够全方位一个死角都不放过地胜过他,把他打击到死!
唐雨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别激动,迟焰厉害的地方多着呢,你还有机会见识到。”
不,我再也不想见识到了。请让我砍号重练,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从五岁开始学摄影,学拳击,就不信还会输给他。
当然这番话邵谊不能说出来,他用力盯住迟焰的背影,捏紧了拳头。
川江横穿n市,两岸繁华喧嚣,江面常有商轮穿梭而过。市区两百公里外的三川县附近,有另外一条河流汇入江水,两者汇集之处形成了不大不小的三处河川景观,那里植被丰富,气候宜人,且尚未被开发为旅游景点,算是周边一处难得的清净之所。
那河被称为三川河,三川报业得名便是由此。
入夏初期的雨季,会让这一江一河水位暴涨,交汇之处,江水以极快的速度奔流而下,宽阔的水面翻腾咆哮着,形成壮观的景象,邵谊要拍的,就是这江汛的景观。
暴雨如愿在凌晨落了下来,一直到第二天深夜。往三川去的火车只有晚上12点那一班,还不是终点站,邵谊靠在绿皮小火车的下铺上,睁着眼睛等待天明。
他睡不着。
车厢里空荡荡的,有些寂寞,有些冷清。虽然一个人习惯了,但在深夜彻底的寂静里,还是无法完全忽略这寂静带来的不安全感。所以他醒着。
到达三川站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微的光亮。雨停了,汽笛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回声似有似无地一下一下,心境顿时宽广而辽阔了。
站设在山上,门口有小巴,五块钱可以带下山,邵谊算了算时间,还是选择了步行。
他在清晨散发着泥土味道的空气中一步一步走着,看天色渐渐明晰,感到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舒展了,都自由了,他贪恋地走得很慢很慢。
邵谊在山脚一处小旅馆里住下,他之前就查过,这边的天气分别会在今天上午和明天傍晚有时间不短的两次晴天,他运气很好,这次可以拍到清晨和黄昏两种不同的景色。
天色已经大亮,他徒步走到了江边。
虽然一年前来过这个地方,可再次目睹奔腾的江水时,他还是震撼了。
如此迅速,如此猛烈,江水咆哮而过,不复平常的清透,混合了水位上涨时带下来的泥土和草皮,显得浑浊不堪,但这丝毫不影响它的壮丽,反而多了些粗犷与包容的意味,源源不断,绵绵不绝地展示着力量。
有金色的阳光攀过云层,从边缘和缝隙中洒落出来,阴和晴两种不同的气候并存于天幕,更加衬托出此景的壮阔。
人总是向往强大而不可控的东西,谁都不例外。
邵谊忘情地按着快门,在天与地之间,仿佛只有这两江交汇之处是活着的。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
邵谊在三川待了两天。带来的存储卡都装得满满的。吸取上次的教训,胶卷拍完之后用防水的袋子紧紧包了起来,再想打湿都困难了。
取景需要在两岸的山壁上来回地走,拍的时候只满腔热情不觉得累,可坐上回城的火车时,马上感觉到全身像散了架一样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车厢里还是没有人,这次邵谊却能倒头就睡,还满足地打起了呼噜。
作者有话要说:邵同学一不小心诱受了一回。
给大家上一张图,说明一下啥是蓑衣黄瓜。
☆、夺食
星期一的早上,邵谊在小区门口的早点摊上碰到了迟焰。
迟焰坐在小板凳上,正在吃一碗腰花粉。还是他那种慢条斯理的吃法,皱着眉头,盯着食物,很仔细很认真的样子。
邵谊在看到他的一刹那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直到迟焰慢悠悠喝下一口汤,抬起头,正好对上他的眼睛时,那浑身一冷的刺激感证明了眼前画面的真实性。
他跑这里来做什么!邵谊满腹疑问。想想好歹算是认识了,于是伸手想跟迟焰打个招呼。
可迟焰好像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意思,漠然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吃。
……
邵谊很受伤,放下那只举到半空的手,继而愤愤转向老板娘:“王姐,腰花粉!”
老板娘摊手:“没有了。”
“没有了?!”邵谊竖起眉毛,“之前不是说好每天给我留一碗的吗?”
“我留了,但是这位帅哥——”老板娘喜滋滋地指了指迟焰,“他想吃,我就烫给他吃啦。”
我擦!这算什么!
邵谊一掌拍在案板上,愤怒地质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弃我们的约定!”
“哎呦。他比较帅嘛。”王姐丝毫没有把邵谊的暴走放在心上,继续花痴地看着慢条斯理吃粉的迟焰,眼睛冒出两颗小桃心。
邵谊泪流满面。每天早上的那一碗汤鲜味美的王记秘制腰花粉是他力量的源泉,消除起床气,飞身挤公交,靠的都是它。现在没得吃了,顿时失去了人生的支柱,心肝脾胃肾哪哪儿都不舒服。
有什么办法呢。罪魁祸首有滋有味地吃着本该属于他的腰花粉,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好在王姐家的牛杂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