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尔是哨兵,按道理他成天和三个向导生活在一起,能让其他哨兵嫉妒的撕了他。
但是他们三个的精神领域都对他排斥,这令人感到悲哀。
而且他从来没闻到过他们三个的味道,从认识到现在,都是臭哄哄的药剂味,更悲哀了。
“西尔,你那张脸都扭曲了。”多薇搓搓胳膊。
西尔冷眼,脸上丑陋的刀疤显得更加狰狞。
“早说他寂寞了,你们还不信。”兰斯摊手,边走边说,“以后的日子有的玩了。”
在江檩四人离开后,十几个黑衣人出现,他们在四周走动,仿佛在寻找什么。
片刻后一人按了一下手腕的联络器,“那个向导跑了。”
虚空出现的光幕上是个斯文的男人,“去查。”
那人声音弱了一些,“他们使用了干扰器。”
“废物!”
“是。”所有人都羞愧的低头。
在这片区域有一群猎杀者,他们都在夜间行动,击杀一切可以获得物品的目标,简单纯粹,为了生存。
江檩四人就是猎杀者,不属于任何组织。
这次引来麻烦是因为兰斯,谁让他的味道太骚,把北鹰的头儿科勒给吸引了。
一个多小时后,四人回到住处,一路绷着的神经松懈,没有多余交流,各自处理伤口去了。
江檩把婴儿随意往床上一扔,脱了被血染湿的衣服边走边哼着曲子去洗澡。
床上四脚朝天的婴儿白花花的肚皮上下起伏,他转动眼珠子,两条圆呼呼的小胳膊不停挥动,咿咿呀呀的吐着口水泡泡。
一只毛茸茸的灰毛兔蹲在旁边,爪子挠挠婴儿的裤子,又好奇的凑过去闻闻。
江檩洗完澡出来,拿喷剂对着身上的几处伤口来回喷了几下,把腰上的浴巾扯下来套上衣服。
“你也喜欢这个小不点吧?”
灰毛兔歪头抓抓毛,亲昵的去蹭江檩。
“把你的口水舔干净,别跟老子撒娇!”江檩啧了声。
每个向导都有自己的本源兽,与精神意识相通,灰毛兔就是江檩的本源兽,虽然他一开始有点接受不能。
他一个硬汉,本源兽竟然这么软这么小只,连多薇那娘们的都是一只会咬·人的大黑狗。
每次听到别的向导对着他的兔子说“哇好可爱”“好想揉一揉”,江檩都想吐一口老血。
一阵敲门声分散了江檩的思绪。
敛了表情,江檩开门让门口的多薇三人进来,“给他取个什么名字好?”
不太大的房间里,四个成年人和四只本源兽都去看白·嫩的婴儿。
被江檩抱着,婴儿看向那块虚拟屏幕,等余字出现的时候,他眨眨眼睛,不由自主的啊了好几声。
“江余?”江檩深思,“不错。”
多薇笑的花枝乱颤,“哈哈哈你们快看,他好像很喜欢那个名字。”
于是名字就这么定下来了。
冥冥之中有些东西从这一刻开始。
江余把脸埋在江檩胸口,也不知道是难受了还是饿了,哇哇大哭起来。
兰斯突然说,“这个小不点要喝·奶吧。”
他的话一出,江檩和西尔同时看向唯一的女性多薇。
多薇双手挡在胸前,“我没有!”
西尔困惑,“你不是女人吗?”
多薇抽着嘴角打开星域网,“没文化真可怕。”
三个男人默默看完了《女人什么时候会有·奶·水》《婴儿喝母·乳和配方乳的区别》《新生儿育养误区》等一系列内容。
长姿势了。
多薇懒的再跟江檩三人废话,去超市买了一箱子人造奶和一罐有机奶。
江余的监护人是江檩,身份微子卡和星域网帐号密码都是登记后就附带的,直到死亡。
他开始过起了喝奶卖萌的漫长生活,江檩他们经常出去猎食,都是机器人在照顾他。
在江余能开口说话时,他第一句话是“操。”
把江檩,兰斯和西尔三个男人都给惊到了,他们相互指责对方说话不注意,教坏了小孩子。
“我只说干,操那个字眼太粗俗。”兰斯慢悠悠的说。
江余把嘴边的口水在江檩胸口擦擦,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昏昏入睡。
“有区别吗?”西尔认真思索。
“笔画不同,发音不同。”江檩摸摸下巴,“后者画面感更强一点”。
多薇听了一会毫无涵养的对话,她满脸黑线,“等我有了儿子,你们都给我……”
兰斯打断她,惯性开启冷嘲热讽模式,“多女士,你需要先找个男人。”
多薇潇洒的把长发往后一拨,“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满大街都是,老娘要什么货色没有……”
下一刻她懊恼的“呸呸呸”
“余宝啊,你薇姨其实是个文化人,想当年在军校那会也是一等一的高材生。”
看不下去了,江檩抱着江余回房给他讲故事,西尔去地下室跟机器人肉·搏去了,兰斯去仓库捣鼓他的废品机甲。
一晃过去,江余四岁了,说话越来越利索,从嘴里蹦出的词语也越来越多,脾气更是恶劣多变,不受约束,就是不肯叫江檩爹。
江檩纠结了一阵子就放弃了,依旧抱着他睡觉,喜欢的不行,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抢过来摆在他面前。
“余宝,你长大了会是个了不起的哨兵。”
江余拿屁·股对他,才二十多岁,比隔壁七十多岁的布莱大叔还唠叨。
江檩揉揉眉心,惆怅的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