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但二殿下呼吸其中也不感障碍,反而毒瘴入腹竟有一种滋润的感觉。一边的绵绵已经打喷嚏打到摔倒,呜呜咽咽着不肯再前进。
“你个小窝囊废,不过是只受了污染的妖怪,非要怕成这样。”仇落将马拴在就近的松树上,伸着脚尖推着诺诺缩缩的绵绵,“你不是爱吃妖怪的眼珠子么,大好机会,里头都是新鲜的。”
正当一主一仆徐徐前行,仇落瞧着白犼夹得紧紧的尾巴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这小怂包连他这只邪气复杂的魔头都不害怕,却对一只深山老林中的妖怪畏惧成这样。绵绵的五感比他更为灵敏,这空气中,应该弥漫着他闻不见的煞气。
突地绵绵嗷嗷大叫起来,声音凄厉地跳着脚往他身后钻,仇落喷笑一声,只好拖着咬着自己衣摆的绵绵继续前进。不过三四步,二殿下面上笑意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邪。方才瞧起来宁静祥和的村庄忽的变得破败萧条,隐约幽魂四散。
体内的邪灵亦跟着躁动起来,沉睡的邪力自发而出抽长无数魔触向不远的村落残区游离。仇落伸手一勾将绵绵揽在怀里,接着施展轻功直奔那片妖邪浓郁之地。
于此同时,处理完跟踪仇落的魔族势力的谢天机赶至妖村之外,解开松树上拴着的缰绳,轻身一翻骑上马背。
取下诡异的狐狸面具,露出的却是仇落饱含温柔笑意的面孔。
“仇落,你可不要死在里头,不然本主就要与铢衡做戏一辈子了。”马匹方行几步,密林上空划过一抹黑色,苦涩的药香混杂着轻微的腐朽,谢天机矫首望一眼一瞬即过的身影,心中定然来者身份。
是黑斗笠。他这一程追赶仇落的踪迹,这只不言不语的斗笠也偷偷摸摸跟着。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呵呵。”谢天机长笑一声,挥鞭恣意远去。
迷雾之后是坍圮土墙,落脚蛛网,阴风鼓动,孩提欢笑。阴森砭骨的笑意夹杂着女人男人的呢喃,时起时伏,仿佛近在耳边又远在天边。
“呜呜呜……”绵绵加入了呜咽的行列,仇落听着这一阵阵恐怖的声响本就有些头皮发麻,听着绵绵哼哼脚下一滑踩着根木头差些没有摔跟头。定睛一看根本不是枯木,而是一截粗大的腿骨。
“绵绵住嘴,你又不是不知道本殿怕鬼!”仇落低呵一声旋即将宠物拎起护在心前,好像这股热度能给予他不小的勇气。周身魔触寸寸摸索,此地确实已无人烟,方才看到的祥和都是幻觉。
忽的,魔触边缘缠上何物,仇落眉头一皱收敛魔触,速度迅速将对方缠好拖拽,一阵滋啦拖地声中,一只黑色斗笠滚了出来。
见到这只熟悉的斗笠,仇落的心忽然悬了起来。
是黑斗笠。
他将黑斗笠遮面的斗笠猝不及防地摔开了……!
☆、抱歉,疼么?
见自己将人抓错,仇落只好赶快收手。黑斗笠被绊在地上,一只腿骨折断在身下。
“抱歉。”仇落上前满面歉意,他将斗笠捡起拍净尘土亲自规规矩矩给黑斗笠戴上,接着蹲身研究那段摔断的关节,“疼么?”
黑斗笠微微摇头,虽然面纱下罩着铁皮面具,但他还是下意识撇开脸蛋不敢直面仇落。
腿骨从膝盖骨断裂,上头又有粘连过的痕迹。仇落将那截冰冷的小腿骨按在合适的位置,接着打开乾坤袋翻翻找找取出一盒子人鱼鳔胶:“不知道你平日都用的什么粘连腿骨,这人鱼鳔胶粘性不错只是干化缓慢,不介意的话,接下来我背你。”
他的温柔拿捏得很适宜,让人感觉舒适暖心并无骚扰之意。
粘好腿骨后仇落将那一小盒子珍贵的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