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毫无血色,眼窝深陷,唇色发青,个个面无表情,一声不发。雷蒙德看了看他们的手,一样皮肤苍白,可是甲床却也是青黑色。——黏膜的颜色总是与血色有关。
眼泪君在马库斯的后方走着,兽人把他们两围在中间,有条不紊的押解着赶路。
雷蒙德再次集中注意力,尝试着感受卢克的肢体,然后他惊讶的发现卢克的翅膀和双腿并没有被禁锢。他几乎是没有怎么思考的就迫不及待的震动双翼飞了起来,接着一股难以忍受的疼痛从他脖子上传来,他这才发现卢克的头部下方,脖子上,被缠上了一根金属线,线的一头拴在一名兽人的手指上。
在他飞起来的同时,这名兽人粗暴又不耐烦的拉拽着这根金属线,不适应伪龙身体的雷蒙德一头撞向地面,栽倒在雪地里。
队伍并没有做任何的停留,在兽人几乎要一脚踏到他头上之前,马库斯弯腰停在了他身体上方,对兽人说了什么,兽人将卢克捡了起来,放回了马库斯的肩上。
作者有话要说:
☆、脱逃
傍晚风雪渐盛,能见度越来越低,十米之外已经模糊不清。幸亏伪龙对环境温度并不敏感,雷蒙德没有觉得太冷。
显然马库斯他们已经朝着北方走了有一两天了,积雪已经末过脚面,而由于雪太大,新踩的脚印也会很快的消失。
天色渐暗,一行人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马库斯放慢了脚步,缩小了与眼泪君之间的间距,两个人险些撞上——即使如此周围兽人的步调丝毫也没有受到影响,好像不管是囚徒还是天气,都无法阻止他们按程序行事。
雷蒙德听到马库斯小声又快速的对眼泪君说:“你在等什么?”
眼泪君只是沉默的看了他一眼,低着头继续赶路。
马库斯只能又低语了一句:“你起码在半天之前就把手解开了吧?还不快跑?”
眼泪君嘴角弯了弯:“是第一天夜里。没机会。”
雷蒙德有点惊讶的看着眼泪君,他们手上的绳子是用八字捆绑法绕着手腕捆的,一般情况下难以解脱,除非……能把腕关节脱开,忍痛把扭曲的手给拉出来。看来眼泪君恐怕经历过远比他想象中更多的痛苦——这种关键时刻能救命的技能,可不是随便就能学到的。
马库斯又靠近他:“趁现在雪大。再晚就没机会了。”
雷蒙德紧张的看了看周围的兽人,他们依然是面无表情,目不斜视的围绕着俘虏们,一步不停的赶路——丝毫也没有一点因为天气或者时间或者疲劳而要停下来休息的样子,就像一群被设定好程式的机器人。雷蒙德很怀疑他们这样赶路已经有两三天了。
“你有什么打算?”眼泪君轻声问。
“他们要抓的是我。”马库斯说,“这种天气下,不会冒险分兵去追踪你。”
雷蒙德抓在马库斯肩膀上的爪子收紧了一下,原来他打算用自己引开对方的注意力帮助眼泪君逃走。并且,尽管显得不在意,兽人看来依然会受暴风雪的影响——至少搜捕能力会下降。
正当他还在替两个人考虑着如何才能同时脱身的时候,马库斯突然之间停下来给了右侧手上拴着制约卢克的金属线的兽人一记头槌。对方踉跄了两下坐倒在地,雷蒙德看到他的鼻子由于这一下猛烈的撞击已经完全变形,鼻腔里流出黑色的粘稠液体……这就是被瘟疫感染后的症状吗?
雷蒙德赶快飞起来,刚才马库斯在这名兽人倒地之后一脚猛踹使得他手上的线脱手,卢克现在几乎已经获得了自由,那名兽人爬起来之后企图追上那段线,但风雪太大,这根风筝线被吹的几乎与卢克水平平行。
马库斯揍倒第三个兽人的时候,雷蒙德看到眼泪君从皮下——是的,胳膊的皮肤下面抽出了一块应该是刀片一类的食指长度的金属片,快速的递到马库斯手上,之后,趁着兽人集中注意力围攻马库斯的时候,消失在了暴风雪的夜幕中。
雷蒙德犹豫了一下,并没有跟上去。风雪太大,他光是要在风中保持位置就已经有些困难了,如果跟上眼泪君,怕是几步之后就难以再回来找到马库斯。他当然也试着想用喷吐帮助马库斯,可是喉咙里只能发出一阵被卡住的咕噜咕噜声,似乎是由于金属线勒住了喉咙口造成的。
马库斯现在已经被几个兽人放倒压制住,就好像橄榄球赛场上的人堆战术一样。雷蒙德只能冲下去抓咬撕扯着按住他的兽人,很可惜的是效果并不太大,尽管他甚至能把对方的眼睛挖出来,兽人们却好像没有多少痛觉一样。
他们一边顶着雷蒙德的攻击,一边坚定的给马库斯带上脚镣,并且加上了颈链——绳子的两端分别由两名兽人控制着,如果马库斯再有什么突发举动,他们只要像先前拴住卢克的那名兽人一样,朝两边拉紧绳子,就足够让他呼吸困难。
兽人拽着绳子把马库斯从地上拖起来的时候,雷蒙德几乎要愤怒的尖叫出声,他俯冲下去企图用爪子撕开绳索,可惜这个不理智的举动使得兽人再次控制住了伪龙。
“……你应该跑的。”马库斯在呼吸恢复过来之后,声音嘶哑的说道。
这一次兽人捆住了伪龙翅膀的根部,他连飞起来都不能了。
“可是卢克可以随时被召唤回来。”雷蒙德想。
兽人已经重新调整好队形,恢复上路速度。他们扔下了三个失去机动能力的队友,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