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通道还是不太难的。
于是四人一同来到深渊,举目四望,皆是荒野。
没等他们想找个好地方坐下来打一桌牌平静一下心灵的时候,就看到了卫珩的传讯烟花。
四人是最快到的。
破军紧随其后。
破军一来,整个现场的气氛就紧张了起来。
起因是破军也很忐忑,拽着舒遥不停问东问西:“阿姚,你在深渊中过得如何?可有妨碍?是自己一人来此,还是与哪一位一路同行的的?”
一大串话,都可以精辟概括成四个字:
掉马了吗?
舒遥抬起眼,殊无笑意,冷得几可让双目中柔软潋滟的春水波光披上层极不合时宜的秋霜:
“我是与道尊同行的。江宗主几位尚来得及反应,执手同行,倒是你我失散。”
呵,塑料兄弟情,舒遥今天算是见识个淋漓尽致。
破军能说那是他对舒遥的友情,比不过江云崖对牌桌的执念吗?
他能说是他没有抢过卫珩,退让在日月照璧之下吗?
他不能。
破军只能顾左右而言他:“你和道尊在一处,我就放心了。”
舒遥:“???”
兄弟,这让当初信了你女装的邪,猪油蒙了心和你一起出来的我很不放心。
大约是舒遥眼中寒意太盛,让破军仅剩不多的良心隐隐作痛。
又或者是担忧舒遥身份一旦被拆穿,在场所有人都落不到好下场去。
破军良心发现,将舒遥护在身后一步,含着极淡的笑意,向卫珩礼节性一颔首。
那与其说是出于礼貌的问候,不如说是挑衅更恰当些。
“有劳道尊一路来看顾阿姚,只是我和阿姚,毕竟是受贪狼嘱托一路来的,便不要再劳烦道尊下去。”
卫珩也像是不在意他隐藏在客套话语下,昭然若揭的示威之意,只是淡然道:“未曾劳烦,阿遥很好,无需我多照顾。”
舒遥若是愿意出手,那些游荡徘徊的低等魔族,自是不够看的。
恐怕也就是处于魔域中心的魔王,方有一战之力。
当然不是拖累。
玄和峰主松了一口气:“幸好破军使,对朋友是没得说的,将人从师兄手里抢了回来。”
一个魔尊已经够了。
何苦再去祸害一个天姚呢?
而且想起祸害的都是一个赛一个堪称无伦的美人,玄和峰主的心,还是会隐隐作痛的。
院长也道:“确实该如此。”
可见是赞成玄和峰主的。
无尘方丈看透一切,但笑不语。
再说一遍,他是个见过世面的六宗掌门人。
甚至连三本秘史都读过。
女装修罗场而已,大惊小怪不值得。
连正和江长星师徒情深,含泪叙述别情的江云崖,也不忘向玄和峰主处投去一个深有同感的目光。
看得江长星不住摇头:“云崖,不是我说你,天姚姑娘虽为魔道,却也是天刑一脉。你们怎能因为仙魔之分,坏人姻缘,还欢欣鼓舞?“
江云崖张了张嘴:“不,我不是…”
我不是因为仙魔之分坏人姻缘。
我只是单纯惧怕魔尊不讲道理迁怒,来砸我半边坠青天。
饶是能言善辩如江云崖,也一时不知该从何讲起这一段爱恨纠葛。
只看得江长星再度暗暗摇头,叹息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