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民间都是怎么传这两个人的事的。
结果不看不知道,民间小作坊的想象力真的是比他们要高了许多,什么师兄弟情深,反目成仇,还有人传他俩都是天上神仙下凡的,总之什么戏码都有,在女性之间传播甚广。
沈禾子脸上怒意未消,可也缓和了几分,厉声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花倾楼尚处在刚起床脑子不清醒的时候,随手拿了个苹果就开始啃:“啊?”
沈禾子咬牙切齿:“你是想在无间禁地待一辈子吗!你可别忘了,十八年前那场仙灵大会,师尊可是亲口承认你是木萧山下一任山主的!”
花倾楼一时语塞。
眼前突然浮现出石韫玉在他面前惨死的景象,以及那日一片血海的木萧山。
血肉被巨鹰撕裂的声音,众仙家弟子的惨叫声,风无烬放肆的笑声。
他半边脸颊都染着血,站在仿佛炼狱般的场景中,呆呆地看着这幕画面。
已经梦到过无数次了。
这时候,莫思归突然从门外闯入,一身玄衣裹挟着寒气,脸色极差,伸手就将花倾楼捞进了自己怀里:“沈师兄如此,便是想叫我送客了?”
花倾楼摇了摇头,感觉莫思归的声音在他耳边嗡嗡作响,夹杂着一些奇怪的声响。他靠着莫思归,勉强站住了身,道:“你要干什么?”
伴随着愈来愈强的头晕目眩,他再也没忍住,“哇”的一声,将口中按捺不住的血腥气全吐了出来。
鲜血从他的口鼻之中滴滴答答地往下坠,染红了脚下的地,他用袖子擦着脸上的血,反而越擦越脏,将自己的脸弄了个七窍流血的可怖模样。
他心里不合时宜地发起了愁:“我这造的什么孽啊。”
莫思归变了脸色,将他打横抱了起来,完全无意与房中其他人解释,一言不发地把花倾楼抱到了榻上,半跪下来,握着花倾楼的手,给他输送灵力。
花倾楼闭着眼,没有完全昏迷,轻声道:“六六,你先出去。”
他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只不过就是急火攻心,前一天晚上中的药多多少少有了点影响。往常他都习惯把血咽回去,这次一时没忍住,才制造了这么一出闹剧。
莫思归固执地摇了摇头,依旧跪在那里:“我不走。”
花倾楼蹙着眉,加重了语气道:“听师兄的话,走吧。”
他强行把自己的手从莫思归手里抽了出来,翻过了身子,背对着莫思归,一点也没有要和他继续说话的样子。莫思归咬了咬下唇,道:“那……我就在殿门外守着,师兄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叫我就行。”
花倾楼没有回答他,沈禾子一行人也不好再待下去,只得跟着莫思归往门外走。行至门口时,沈禾子狠狠地剜了一眼莫思归:“你是不是应该和我们解释解释,按理说花倾楼不可能再出现在这世上,十八年了,你到底都做了什么?”
莫思归关上了门,突然蹲下了身子,抬手捂住眼睛,声音里带了一丝哭腔。
“我不想让他走……”
☆、欲辩二
那天之后, 花倾楼一连三天都没有出门。
他的内心其实已经平静下来了, 无论是木萧山、莫思归的话以及知道自己重生的真相,他都已经不想再去深究了。再怎么说他也已经死过一回了,十八年也过去了, 他的心境早已不像之前那么冲动了。
没过多久, 偏殿的门被敲响了。
他本以为是莫思归,刚想让他回去,门外的人就自觉地将门打开了。
风肆端着一盘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