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要紧事要做,不多说了,晚安。”说罢向他飞了个吻便转身出门。
洛东正在卧室看书,抬眼见苏子阳端着棋盘进来,不由笑问:“苏先生不是对国际象棋不感冒?”
“的确不太喜欢。”苏子阳将棋盘放在桌上,打开侧面抽屉,从法兰绒小袋里取出棋子摆好棋盘,又拉洛东在他对面坐下,信口开河道,“不过家里没有筹码,我只能退而求其次,跟你赌棋找找乐子。”
洛东扫一眼棋盘,不置可否:“怎么赌?”
苏子阳道:“简单。吃一子问一个问题,不能说谎。”
洛东莞尔:“稍落俗套。”
苏子阳也笑:“俗不要紧,重点是有用。”说罢示意白方先走,洛东也不客气,直接行兵跳马,走意大利开局。
苏子阳也配合地挥兵跟进,四步之后,首杀一枚白兵。
苏子阳以两指夹着白棋得意地晃一晃,问洛东:“我当日带着粥冲去洛先生办公室提出合作时,洛先生如何作想?”
洛东了然看他一眼,考虑片刻,似笑非笑地答道:“此子邪气有余,胆色不足,但尚算重信明理,可与之谋皮。”
苏子阳失笑,赞一声“精辟”,而后任由洛东吃掉一子。
洛东也学他拈着棋子在掌中转过一圈,问:“我们在度假村那晚,苏先生究竟是为人比较多,还是为事比较多?”
苏子阳坦然一笑:“我当时首先是敬佩洛先生头脑,其次才是垂涎洛先生美色。”说罢举手易子,以黑象吃掉洛东白象。
苏子阳再问:“我第一次投进三分时,洛先生对我是否有所改观?”
“有。”洛东一字说完,便伸手勾住苏子阳领口拉向自己,贴住他低声继续,“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窃玉偷香,甘效犬马。”苏子阳流利答他,又趁机吻吻洛东嘴唇,才心满意足地坐回原位,静候白方走子。
六步之后,白棋跳马吃兵,洛东问:“并购前晚,你有没有怀疑我确实已经和张文炜达成协议?”
“我信你不至如此,但我仍然考虑过最坏的情况。”苏子阳也跳马吃回白兵,斟酌片刻,问他,“洛先生安抚我的手段里,从什么时候开始夹杂别的情感?——多少不计,只论有无。”
洛东意味深长地笑笑:“从我与苏先生吻到勃起的那一刻起。”
苏子阳眼睛一亮,不自觉舔一舔嘴唇,哑声评价:“出乎意料,受宠若惊。”
洛东但笑不语。
两人继续轮流走子,几余步后,白方出象将军,黑方以马吃象、反将白王。
苏子阳用白象轻磕几下棋盘边缘,犹豫片刻,仍然开口道:“我被绑架时……”
洛东面色一沉,苏子阳深吸一口气:“当时我除了忧心生死,满心就只有一个念头:只要我能活着离开,我就一定不会放手。”
他拉过洛东的手,将自己的黑王放进他掌心,笑道:“我认输。在我这里,你永远是赢家。”
洛东微微挑眉。
苏子阳轻咳一声,起身单膝下跪,将黑王底座上的铁心旋开,露出中空内芯,以及天鹅绒内衬里嵌着的一枚白金婚戒。
苏子阳舔舔嘴唇,忐忑问:“洛东?”
洛东抬眼看他:“苏先生难道不知道,我早就发现你订做了这副棋?”
苏子阳稍稍放心:“知道,不过我总要给洛先生一个反对的机会。——那么洛先生的回答呢?”
“我的回答是……”洛东拉开他手,拿起自己那枚白王旋下底座,露出里面另一枚同式样的婚戒,而后同样向苏子阳单膝下跪,望着他微微一笑,“ditto。”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