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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说的一分不差!
“螺丝还真赚钱了?”辛文芳好像是突然被人敲了闷棍,感觉自己做梦一样,可手里薄薄一层极具存在感的钱票就是她刚才从儿子手里接过的,儿子说是卖炒螺丝挣的钱,炒螺丝能挣钱!
冷静过后,辛家人都有些懵逼。
辛奶奶感叹,布满皱纹的脸上又是高兴又是骄傲,“读书就是有用,谁都想不到,我孙子就能想到卖炒螺丝挣钱,三块六毛五分,国富在机械厂一个月工资才45块8毛7分,一天工资还不到2块钱,金花逢人就夸自己儿子能干,依我看,连我家冬子一个小孩都赶不上!”
辛文芳到现在还有点恍惚,突然,她想到今天去大女儿家发生的事,咬了咬牙,看向小儿子,沉声问,“冬子,你跟妈好好说说,这螺丝你在哪卖的,卖给哪些人了,咱再弄些螺丝炒来去县城卖,还能赚到钱吗?”
她语气有些着急,颤抖的嗓音好似压抑着痛苦。
辛安冬一怔,感觉母亲情绪不太对,“妈,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辛文芳抹了一把脸,嘴角扯了下,“没事,妈能有什么事,妈就是想问问还能不能再卖螺丝挣钱,你奶也说了,这比人家工人还挣钱,螺丝咱家后山小溪多的是,我跟你爸弄些去城里卖,简单得很,要是能赚钱,也能早些把你二姐赎回来,还有你大姐和三姐……她们苦啊。”
说着,辛妈妈忍不住哭了。
声音从压抑的低,抽噎着,到后来嚎啕大哭,好像要把所有的痛苦和不甘宣泄出来。
之前就说过,辛安冬上面有三个姐姐,这三个姐姐的的命都不好,或者说,辛家的贫穷让一家人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辛安冬的大姐辛安春被葛金花撺掇为了礼钱嫁给了城里一个有暴力倾向生活不能自理的傻子;二姐辛安夏性子弱,辛安冬三年前突然高烧不止,她第一次硬气,却是为了弟弟的医药费偷偷把自己抵给一家当童童养媳;三姐辛安秋出生就瘸了一条腿,从小被村里人欺负,但她性格不比前面两个姐姐,要强的她愣是在县城找了个保姆的活,才十五岁的她还是个半大孩子,却要每天给人带孩子洗尿布,寒冬腊月手也离不开冰水。
“妈……”辛安冬眼眶有些红,他不知所措的任辛妈妈倚在他肩膀上哭泣,笨手笨脚的安慰,“你别哭,别哭,肯定能挣钱,咱家以后会变得很有钱,把大姐、二姐、三姐都找回家,咱一家人谁也不能再欺负。”
想到正在遭受苦难的姐姐们,他心里也是像刀子刮一样不好受。
他的一番话,说得辛文芳和辛奶奶皆捂着脸痛哭不止,辛爷爷沉寂的灰败着脸,就连傻爸爸也感觉到气氛压抑不敢讲话。
好一会,辛妈妈和奶奶情绪都平息下来。
这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辛爷爷找来油灯点上放在方方正正的破木桌子中间,一家人围着商量做生意的事。
辛安冬说:“现在国家政策比以前好,外面做生意的变多,咱家现在没有大量的本金,要想挣到钱,只能从螺丝,龙虾,这种没有成本的小吃上入手,”他对辛妈妈说,“妈,螺丝卖得好,龙虾肯定也卖的出去,明天咱就开始去县城卖麻辣小龙虾,等挣到钱再想其他赚钱生意。”
“我和妈去县城卖,爸爸继续捞虾捞螺丝,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在家守着就好。”他安排道。
辛文芳欣慰的摸着儿子的头,感觉眼眶微热又想哭了,强忍着感叹道,“我儿子真像个小大人,果然是长大了。”
“可不是,穷人家孩子早当家,”辛奶奶说着叹了口气,“我家冬子生在咱家受苦了。”
辛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