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瞬,摸了摸额头上的包,半响努着嘴道,“金花的事那不能算在文军身上,他,”顿了一下,“唉,娶了媳妇成了家的,又是一大家子要养活,文军也不容易。”
说完,老人家的腰好像又弯了些,在奶奶不赞同的目光下,爷爷沉默下来,背着手颤颤巍巍的走进老两口小屋。
奶奶也是气急才说了重话,她吸着鼻子对辛安冬说,“你爷爷就记得你二爷爷是他亲兄弟,你二爷爷死的时候是拉着你爷爷的手让他照顾文军和文志,当年咱家吃不饱穿不暖,你妈姐三是一条裤子轮着穿,你爷爷愣是烧砖头踢破脚趾头也要给你文志二叔读书,咱家够对得起老二家了,可后来文志他自己心气高看上纺织厂副厂长的女儿孙雯,直接给人当了上门女婿,那又不是你爷拿刀逼着他,人家自个撒开腿要攀高枝,拦也拦不住!”
“我是没想到你爷到现在还怪自己呢,说他掐了老二家的根,在文军面前抬不起头,死后也没法子见二弟!”
辛安冬乖乖的坐在哭泣难过的奶奶怀里默默安慰老人家。
他没想到中间辛家还有这么一段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怪不得爷爷面对葛金花步步退让忍气吞声,将一家子硬生生憋成包子。可这说来说去是那个为了上位做倒插门的辛文志没良心,千错万错也怪不到爷爷头上,更没道理因为别家丢人现眼的事委屈自家人。
爷爷自认对不起死去的弟弟,可他委曲求全大半辈子难道就对得起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了吗?
辛安冬不置可否,但如果是他,对待弟弟的孩子觉得已经仁至义尽,根本没必要将道德的枷锁辛苦绑在自己身上。
辛奶奶抽噎了一会,发泄掉长久积压在心头的郁气,低头见孙子乖乖依偎在身旁,她突然一笑,“哎呦,我干啥跟你小孩子讲这些,冬子忘了今天奶奶跟你说的话,知道了吗?”
辛安冬点头,转移开话题,“奶,我爸刚才捉了很多虾子,等晚上我烧给你吃。”
这个年代吃虾很不稀奇,好比辛奶奶,年轻那会都吃厌了,但孙子做的东西,哪怕再难吃她也捧场,何况就今天的炒螺丝来看,那手艺比自个恐怕还要好上一些。
她乐呵呵道,“我家冬子的手艺没话说,奶奶今晚有口福了!”
……
麻辣小龙虾出锅的香味可以说是香飘十里,辛安冬隔壁邻居成婶子端着碗走出自家们朝辛家这边张望,“辛婆子做了什么好菜这么香,难道是买了肉?肉也不是这个味啊。”她嘀咕几声,被越来越勾人的香味弄得看碗里的青菜白饭完全没了胃口,忍了忍,她抬起脚向辛家走去。
“成婶子,这么早就吃晚饭啦。”
刚走没几步,身后一个声音响起。
成婶子疑惑的转头,一看,很快热情的笑了,“是文芳回家啦,今天去看安春还好吧,安春是头胎马虎不得,那孩子又是个软乎性子,你这个当娘的就得经常去看看,省的那家人欺负她。”
“挺,挺好。”辛文芳被戳中了心事,脸色不太好。
被香味勾住魂的成婶子没大看出来,只以为她走了一天累了,筷子敲了敲碗笑道,“我这不是正要去你家嘛,你闻闻这味道,就是你家传来的,勾得我肚子里馋虫是一钻一钻,这不,正准备厚着脸皮去你家瞅瞅,我活这么大岁数,还从没闻过这么香的味,你妈怕不是正烧好菜等你,我成婶不贪那个嘴,就是看看。”
毕竟是嘴馋人家的东西,成婶子讪讪的笑。
辛文芳之前心情沉重,没太在意香味什么,被成婶子一说,鼻尖动了动,发现勾人的香味还真是从自家传来的,可是,家里的钱都放她这,又没买肉,难道是把昨天大壮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