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战鼓响起,张恪急忙顺着声音看去,从远处的大路上出现了一队士兵,快速的向这边奔跑而来。
张峰也在一旁看着,不住的点头:“二弟,义州这边都是军户世兵,看到没有,他们跑得非常整齐,看样子领兵的人本事不差。贺伯父在几年前还当过锦义参将,没听他提起义州有什么不错的将官。你知道这是谁的兵吗,我还真想见识一下!”
张峰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远眺,不住的点头称赞。
在他身后的乔福实在是忍不住了,大笑道:“峰哥,你想见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还费什么劲啊!”
张峰顿时吃惊的长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说道:“乔福,你别撒谎啊,能跑得这么整齐,没有半年的训练绝对做不到,你们拉起队伍还不到一个月,就能有这个水平,那些带兵的将领还活不活啊?二弟,你说是不是?”
张峰看了一眼身旁的二弟,张恪一脸想笑没法笑的得意样子。
张恪说道:“大哥,或许,没准,保不齐,差不多,真是河湾村的兵!”
乔福更是拍着胸脯说道:“峰哥,不信你看看,跑在前面的不是我哥乔桂吗!”
张峰一听,急忙拢目光看过去,果然是像是乔桂,难道真是……
“二弟,你小子什么时候会练兵了,快说,你还有什么本事,有句话怎么说来的,对了,叫刮目相看啊!”
就在这时候,乔桂和岳子轩领着人马已经跑了过来,他们也看到了张恪这几十人。
乔桂顿时欣喜若狂,撒腿就跑,连滚带爬的到了张恪他们面前!
“真是你们啊,总算回来了!”
乔桂上来就是一个熊抱,眼中泪水止不住掉下来。
“兄弟,你不知道我们这些天提心吊胆都吓死了!”
张恪用力拍着乔桂的后背,笑道:“桂哥,我们都没事了,大哥也回来了!”
乔桂一听,这才把目光转向了张峰,两个人四目相对,更是火星子乱窜,两个人顿时来了个火星撞地球式的拥抱。
其实张恪和乔福相对都小了三四岁,乔桂和张峰才是正儿八经光屁股长起来的。他们俩更是出了名的调皮捣蛋鬼,上树掏鸟,下河捞鱼,一起打架,一起挨揍。
几年不见,竟然差点生离死别,哪有不激动的,互相抱着,又哭又笑,砰砰捶打前胸,拍着后背,简直就像是两个疯子。
张恪悄悄擦去了眼角的一滴泪水,转身看了看跑过来的岳子轩。
“怎么样,我不在的这些天出事没有?”
岳子轩看到张恪,也涨红了脸。
“大人,您可算是回来了,我们都吓坏了。听,听人说,大,大爷被杀了,要抄张家满门呢!”
“放屁!”乔福顿时一蹦三尺高,大声说道:“峰哥这不是好好的吗,谁造的这个谣,说出来,我放不过他!”
张恪脑筋转得飞快,顿时就猜到了一丝端倪。
“是不是大清堡新来的那伙人?”
岳子轩急忙点头,这时候乔桂和张峰也折腾够了,他们立刻诉说了这些天的情况。
张恪走之后,乔铁山他们就按照吩咐,守着河湾村,焦急的等待消息,过了不到十天,突然来了一伙人,足有三四百,直接杀到了河湾村。
领头的人自报是广宁后屯卫指挥同知何光光,奉上命来擒拿张峰一家,要论罪处置。
他这么一说,可把村子的众人都吓坏了,他们只当是张恪营救失败,要赶尽杀绝呢!负责守城的岳子轩急忙把消息报告了乔铁山。
乔铁山也吓得不轻,不过他毕竟经历的风雨多,有些经验。
“你们都听着,大人带了二十几个人一起去,就算真的营救失败,也应该传回来消息,城外的人贸然过来,并不可信!再,再有,就算真的是失败了,我乔铁山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能让他们把张家人带走!”
岳子轩和马如峰两个更是一头,岳子轩拍着胸膛说道:“张大人就是我们这些人的指望,要是朝廷容不下张大人,我们也别想有活路,倒不如索性就造反了,当个山贼土匪,也来的顺心!”
听着大家分析的乔桂突然说道:“爹,恪哥和广宁的王化贞大人关系不错,要不我去问问王大人吧!”
乔铁山也一拍脑门,说道:“我怎么忘了,你立刻就去!”
乔桂立刻从村子后面出去,乔铁山领着人上城和外面的人搭话。
“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来抓人,拿出凭证来了!”
城下的何光光顿时就气炸了,破口大骂。
“老东西,你知道大爷是谁吗!我乃是广宁后屯卫的指挥同知,我哥哥可是参将何光先,经略和巡抚大人面前的红人,赶快把张家人都交出来,不然我带着人杀进去,杀你们一个鸡犬不留!”
乔铁山微微冷笑:“听你说话的意思,不像是当官的,倒像是土匪假冒的。像捉人,拿出朝廷的文书来,不然别说是你,就连你说的何光先来了也不行。”
乔铁山要文书,这下子可难住了何光光,他根本就没有,这小子纯粹是来占便宜的。
其实要从何光光的官职说起,广宁后屯卫指挥同知,这个广宁后屯卫原本设在懿州(今内蒙阜新),永乐八年的时候,大宁都司被裁撤,各卫所纷纷内迁。放弃大宁都司可以说是朱棣北疆战略的一个重大失误,从此之后,狭窄的辽西走廊缺少了屏障。蒙古骑兵可以随意南下袭扰,更是让女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