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东平听见市长伍怀岳的话,意识到他对郑为民处理孟富贵这件事是相当的坚决,想到自己刚才差点给市委书记朱汉文暗报的事情,不觉脸色如血泼一般,红彤彤一片,他羞愧的真想朝自己脸上狠狠的抽几巴掌,既然伍市长都坚决站出来支持郑为民,自己一个县委书记还有什么理由内心犹豫摇摆,患得患失,还亏自己是个党的县级领导干部。
“是,市长,郑为民遇到您这样的市长,真是他前辈子修来的福气,我马上向郑为民传达你的指示。”乔东平已经顾不上朱汉文对自己有没有想法,他现在决心不再患得患失,瞻前顾后,那怕跟着市长伍怀岳一条道走到黑,他也心甘情愿。
“东平呀,你就别给我灌汤了,作为党的干部,这不是什么福不福的问题,作为党的领导干部必须这样选择,一个眼里心中没有人民的领导干部,有脱离群众的危险,迟早会出现问题的,就算他职位上升的再高再快,脱离了群众他就会成为无源之水,无根之木,就是那空中楼阁,总有一天会摔的粉身碎骨,成为人民和历史的罪人。”
乔东平作为在官场浸染多年的官员,自然知道市长伍怀岳指的是谁,但他只是笑笑,毕竟伍怀岳这个层次的干部,不是自己这个县委书记可以妄加评议的,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市长,你的教诲很有道理,以后我在这方面一定会注意的,希望市长以后多给我指点迷津,也好让我少走弯路。”
“东平啊,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心得,谈不上什么教诲,你现在也是处级领导,别人说的话可以借鉴,重要的还是自己思考,不过,思考也得在大量学习和实践基础上的思考,脱离了学习和实践的思考,我看跟整天在山里放羊的老农的思考没什么区别,你我都到了这个位置,不学习不行啊,你看看有些领导干部整天迎来送往,吃吃喝喝,整天不学习,境界怎么能高,小郑作为基层年轻干部,都能不顾自己的得失,敢于站出来主持正义,你瞧瞧我们有些领导,为了自己的利益和官帽,已经分不清是非了,实在让人心寒啦。”
乔东平从话里听出了伍市长句句话基本上针对的都是市委书记朱汉文的,他不知道为什么伍市长在电话中跟自己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可伍市长不说,自己又不便于问,只能靠自己去悟了。
此时,在玉岭镇政府院子里,村长孟富贵见派出所所长易名和手下几个警察执意把自己往警车里塞,想着自己的弟弟不是给市委书记朱汉文打电话了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什么动静,他坚决不肯上车,想着平时自己跟镇党委书记秦尊关系不错,先让秦尊替自己说几句话,尽量把时间往后拖一拖,兴许自己的弟弟找的关系马上就要打电话过来。
孟富贵恶狠狠地看了一眼郑为民和易名,朝地上呸了一口,泼口大骂道:“郑为民,易名老子热你娘的,你们两个王八蛋合起伙来整老子,哼,想整老子没那么容易,我要见秦尊秦书记,不见到秦书记,你们休想让我跟你们走。”
郑为民见孟富贵骂的难听,真想上前狠狠地揍他一顿,想了想还是忍住了,自己现在毕竟是镇长,不能义气用事,倒是易名火了,上去照着孟富贵的嘴巴抬手就是一巴掌抽了过去,这一巴掌让郑为民惊出了一声冷汗,要知道现场这么多镇干部看着的,并且政府院子门口围了很多看热闹的老百姓,所长打人这事要是传出去,好说不好听,而且这正给孟富贵以口舌,他正找不到理由闹事,这一打问题就大了。
“易名,住手。”郑为民本来叫易所长不能打,闪念之间,觉得这样叫太费时,干脆直接叫易名住手,易名正在气头上,巴掌已经打了出去,哪里收的住手,此时,站在边上的郑为民的司机牛大力,听见镇长郑为民的声音,他正好站在离所长易名一步之遥,为了阻止易名落下的巴掌,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迅速伸手,一把扣住了落掌的那只手腕。
此时,郑为民惊出了一身冷汗,还好,手掌离孟富贵的脸只有三厘米左右止住了,见巴掌没有上脸,孟富贵有些失望,念闪之际,他伸出戴手铐的手,抓起易名的手,朝自己的脸上狠狠地抽去,要知道孟富贵的手劲特别大,牛大力虽然说劲大,但跟孟富贵一米九几,身强力壮的大块头比还差一点,强行拉了几次都没拉动,只疼的易名呲牙咧嘴,看着自己的巴掌在孟富贵的脸上抽了两下。
“秦书记,警察打人啦,警察打人啦,你出来说句公道话呀。”大声喊了两声,见秦尊还是没出来,孟富贵往地上一躺,打起滚来,郑为民见此情形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刚才孟富贵的无奈行径,郑为民已经用手机悄悄地拍了下来,只要有证据在手,郑为民心里就比较踏实,不管走到哪儿说理,孟富贵都不可能赢。
刚才一幕,秦尊躲在窗户后面看的清清楚楚,秦尊之所以不下来,就是不想掺和孟富贵和郑为民的纷争,见孟富贵嚷嚷着叫自己,秦尊忙给党政办主任肖爱东打了个电话,叫他帮自己圆个谎,就说自己有事去了,秦尊借此悄悄地下楼,从后门溜走了。
肖爱东接到电话,赶紧下楼走到警车旁边,对躺在地上的孟富贵说道:“孟村长,秦书记下村去了,还没回来,你有什么事跟我说,我代你转达一下行吧。”
“你他妈的逼给老子滚,秦书记不在办公室,老子不知道给他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