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结吗?”他终于明白让她始终无法跨出脚步的真正原因,是因为这天的到来。
抱着随时要面临世界终结的隐忧,装作什么事也没有的对他微笑,可真像她会做的事,她也的确一直这么做,从未对他们透露出任何讯息。
从外表看来是他们保护她,实际却是他们被她的羽翼保护着,既弱小又强大,既脆弱又坚强,多么矛盾却又如此和谐。
“我已经没有耐心等妳来找我了。”他露出个苦笑。
他的确想用尽全力留下她,却无法承受失去她的代价——总是风度翩翩运筹帷幄的他,面对这道选择题时,却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无论是她还是他,面对命运同样无力反抗,并不因她身为审神者,或者他身为刀剑男士而有任何区分。
烛台切的语调依旧温柔抚慰,却带着浓浓的颓丧感,让黎依哆嗦着双唇像是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就怕完整的语句尚未出口,泪先从眼眶奔涌而出。
她终于伸出双手主动搂住了他的脖颈,那份令她感觉刺骨的寒冷在贴上他的瞬间退的一干二净。
这份不堪一击的伪装,总会在他的三言两语下土崩瓦解,这就是她始终不敢面对烛台切的原因。若说是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那是太过虚伪,她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不愿承认。
自己早已中了罂粟的毒,心中的那座花园中不知不觉已开了整片的艳红花朵,灿若焰火。
黎依深深吸口气想压下了喉头的哽咽,轻轻的在他耳边说,“如果我回不来,也别忘了我……”语调从平稳到颤抖,那些她心底最害怕的事,却在面对着他熟悉的眉眼,如同被蛊惑般吐露而出。
跟着言语一起涌出的是眼泪,“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承诺,你说会帮我记住的——”也不管这句话有多没道理或者对他来说有多为难,她不管不顾的说。
泪腺就像坏掉的水龙头,关也关不紧,脆弱的不堪一击。
直到此刻她才终于将门扉打开,让他踏进了总是深锁的花园,见到了那片由他撒下种子的红色花朵,终于在今夜盛开。
烛台切捧着她的脸,看着她紧闭双眼一副像是视死如归般的表情,不由得既好笑又心疼,他低下头在颤抖的睫毛上印下一吻,轻轻的吮去上头的泪。
她的泪在舌尖上时带着冻骨的冰凉与咸涩,咽下却是无比的灼热与酸麻,如同穿肠□□般令人疼痛纠结,也令他永难忘怀。
意想不到的举动让她睁开了眼,湿漉漉的黝黑双眸像被大雨冲刷后而显得格外清澈,里头映满了他的身影,霎那像是回到他们初见时的那刻。
他从未想过,原来他能这样的去恋慕着另一个人,甚至铭刻于心至死也不愿遗忘,那是在被唤醒之初,多么令人难以想像的事。
“若妳要我遗忘,那才是真正的残忍。”黎依难得的任性,反而扫去了烛台切眉间的阴霾。
失去这段记忆之于他与死并无两样,就算再度拥有人身,那也不再是现在的他,只是另一位烛台切光忠,就像不同的审神者拥有的刀,看上去没有任何不同。
对于他们来说,面对与自己分毫不差的刀剑,是一件极为别扭的事,那是深植于心的骄傲所致,所谓的无可取代在此就像是个笑话,直到发现她眼中从来没有注意过其他的刀剑,无论外型是否相同,他们在她看来,的确是独一无二。
她的认同是他们信念的道标,如同现在的烛台切光忠只属于她,也只愿属于她。
烛台切伸手轻抚了她的唇瓣,眯起的金眸透着无声的询问,她与他对望着片刻,微微往前将原本已无比靠近的距离,拉近到再无一丝缝隙,直到她贴上了他那微凉的唇,随即被他攫住而再也无法挣脱,如同他为她种下的那片罂粟,既能温柔的治愈她,也深深地困住了她。
他终于等到了她的回应,就算这场美梦的时间短的转瞬即逝。
这个吻缠绵缱绻的犹如在世界尽头起舞,相连的唇间交换着彼此的气息,他轻舔过她的唇瓣,再扫过齿列细细描摹着,直到她的舌尖勾上他的,湿软的舌交迭纠缠着,谁也不愿放开谁。
直到双唇拉开了些许距离,唾液的银丝依旧相连着而更显暧昧,他压着她后颈再度轻啄一口,除了彼此的喘息外她只听的见自己的心跳声如同擂鼓。黎依不知不觉已被烛台切抱在怀中,坐在他腿上的姿势让她有些进退两难……只因她感觉到他胯间的硬挺正抵着她的臀。
还不等黎依说些什么,烛台切就搂紧了她,“好歹我是个正常男人。”话虽如此,他却没有继续动作的打算。
如果他与她注定相隔于不同世界,那记忆的重量是不是会压垮她的肩膀?他的主殿总是装的十足勇敢,其实是很胆小的人哪,所以总是藏着掖着,一步也不愿踏出那座花园。
这仅是他能给予她踏上旅程前最后的温柔。
“你——”她本想开口却再度被他的吻将剩余的言语封存其中。
确定将她所有言语咽下后,烛台切在两人双唇几乎相接的距离开口,“别忘了,我等妳回来。”他贴着她的唇,流连忘返的厮磨着,像要将这句话嵌入她心底深处。
等着那片罂粟结果之日。?
☆、「终结的开始」
? 所谓美梦,只存于夜幕之中,当天明时还是得睁开双眼面对现实。
隔天一早,长谷部恢复了他平常的模样伫立于房门前,在他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