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轩知道的。
两人回府的事没谈得拢,君泽皓便是怒气冲冲的回来了。
一干人追问他发生了何事,他起初不愿得说,后头却是忿忿的说开了。
先前那几个大夫看了凤倾月的病症,自己无能医治,回去了还四处散播流言,说应天书院出了传染病。
君泽皓一开始还以为只有药房里头在传,后一路听到街边的妇人谈及传染病一事,君泽皓才暗道遭了。
传染病一事,可大可小。要是传入了皇上耳朵里,真有些不得了。
万一皇上宁可错杀也不肯放过,要将传染病的源头灭掉,这书院的人可就冤枉了。
凤倾月听他说来,不禁深感无奈。
世间流言,当真是无孔不入。就算她躲过了这一回,以后呢?不知她以后孤身一人,又该如何面对这些风言风语?
众人正是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楚云辞却拿定了主意。要君泽皓借着大将军的名义扣押那几个大夫,再由他出面说病症已解,让流言先行止住。
不过凤倾月还是得回到王府去,免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凤倾月一想到自己这张脸,就下不定决心。这般丑陋恶心的脸,连自个儿都看不过去,又怎能现身人前呢?
见凤倾月只是迟疑,没有了一开始的果断拒绝,楚云辞就觉有戏。一番权衡利弊,楚云辞还是没能说服得了她,甚是无奈。
满贯看出了她的为难,也不跟着劝她了,只说着让楚云辞先将尸毒去了。
见满贯不停的使着眼色,楚云辞便是不再相劝了。从包袱里取了些药材,就让人熬药去了。
好不容易借着机会,钱满贯才跟楚云辞说明。凤倾月这是拉不下脸呢。
楚云辞明白过来,晓得解铃还须系铃人这理,便是写了封书信,让满贯托人送出去,跟夜离轩说清楚这边的情况。
两人能否重修于好,他是插不得手了。事已至此,一切就看夜离轩是何作为了。
未免腹中胎儿有损,凤倾月先是喝了一剂安胎药。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又喝下了去毒的汤药。
喝下解药不多时,便来了个令她惊慌失措的人物。
她匆忙之下也寻不到遮挡之物,只能以袖做挡,遮住了夜离轩的目光。
夜离轩缓缓走近了她,将她的手推开了去。
即便她现下这张脸,比当初毁容之时还要可怖得多,他还是没有半分嫌弃的心思。
他寻她寻得都要发疯了,好不容易寻着了她,又怎会将她拒之于外呢。
“我知道自己错得狠了,原谅我可好?”
夜离轩难得这般深情款款,她却只觉得不可置信。对着这样的脸,他怎能做出这般情深?莫不是在骗她?
她突然很是紧张,大声叫着要夜离轩出去,状甚疯癫。
夜离轩拿她没辙,只得先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凤倾月自个儿都不理解,她满心癫狂是因的什么。
为什么见了其他人,她都觉无所谓。偏偏夜离轩见了她的丑陋模样,就会惹得她大惊失色,激动非常。
夜离轩当真是她的劫数,令得她又爱又恨,偏生割舍不得。
夜离轩在房门外大声同她道着歉,细数着自己以前的不对。他难得这般的好脾气,一退再退。
要是他性格不这么多变,一直对自己这般好该有多好?
夜离轩说着说着,又说到了贺兰雪的身上。说她挑拨离间,令得泽儿犯下大错。现下他已将那些个小妾夫人全部打发走了,指天发誓说着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
要不是她自个儿心软留下那些小妾,也不至于闹下这样的事来。想给别人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却总有那么几个不肯安分的。
要说错,她也是做得错了。明明看不透人心,还自作聪明的留下了这些个心思迥异的人。
夜离轩解释了许多,她也想了许多。说得透了,真觉两人冷战的意义全无。就因为两人各藏了心思,才闹得此般局面,当真叫人又好气又好笑。
静下心来想了好一阵,凤倾月终是做了决定。她打开房门,看着门外焦急的夜离轩,总算是说出了愿意跟他离开的话来。
只不过她这般模样,着实不想被其他人看见,惹下流言蜚语。夜离轩听她这些顾忌,顿觉不是问题,直接就揽下了照顾她的差事来。
他能放低身段至此,实在是凤倾月料想不到的。或许两人是可以重头再来的吧?
看着匆匆离开,赶着去安排回程的夜离轩,凤倾月突是有了些安心之感。
两人走了许多弯路,已然是分道扬镳的路,却在兜兜转转之下重回了起点。
这便是命吧?
☆、第一百六十八章接生
夜离轩一番准备,好不容易才将人接回了昕雨轩。昕雨轩的下人尽数被打发去了别院,看着冷清得很。
凤倾月回到这里,一时间百般滋味在心头,说不清道不明。不知不觉,泪水便是模糊了眼睛。
她也不知自己何至于此,有什么伤心的大事涌上了心头。只是心里一阵发酸,就落下了泪来。
楚云辞先是在外摆平了流言,才匆匆回了府来。
凤倾月的毒疮本身是不难办的,可日子一久,毒疮相继破裂后就很是麻烦了。
破裂后的腐肉必须割除,不然尸毒就如那野草一般。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去除腐肉也不是一件难事,难就难在男女授受不亲这上面。夜离轩百般确认了必须要割除腐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