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三楼自己的房间而去,站在房门前,却意外地发现,门是开着的?
条件反射地推开门,龙玉首先看见的,就是半靠在她房间内一方沙发上以手扶额的魅惑男人。
“二哥好兴致,连小妹的闺房也有闲心来观光?”看着被摔得满地的婴儿用品,龙玉眼神变了变,眸中怒色一闪而过。
“玉儿终于舍得回家了。”仿佛听不出她话中的讽刺,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男人在听见她的声音后倏地睁开眼,眸中刹那间绽放的流光溢彩,龙玉无瑕观看。
“我只是回来拿件东西的。”不冷不热地掷出一句话,龙玉靠近床沿翻找出床头柜中的那个小盒子,取出其中的一张纸笺,仿佛身后火辣辣灼人的视线不存在一般,转身便走。
“玉儿!”龙清影突然起身一把拽住龙玉的手腕,止住了她的脚步。
龙玉蹙了蹙眉,没出声。
“留下来,玉儿,留在龙家,留在我身边。”看见她蹙起的眉,龙清影手上力气陡然加重,出声却是异于寻常的轻柔。
原来,真的是要等到一个人身居高位的那一日,才能真正体会到,那种没人可与你分享喜悦的苦涩,明明有很多话想发泄,明明有很多壮志想言说,可刚欲开口,才发现身边无一人倾听,有的,只是属下战战兢兢的脸色……
挣开被他握住的手腕,龙玉眼神对上他溢满柔情的眸子,再联想到先前刚进入龙家时见到的状况,她不是傻子,此刻龙家的形势,已经跃然心上。
心中倒真是颇为感概的,老爷子精心算计一辈子,最终却还是栽在了自己的亲孙子手上,龙玉没有圣母白莲花那个心思,种什么样的因得什么样的果,老爷子如今权利被自己一手培养出的孙子架空,也是源于他自己做事太不留余地,半点不值得人同情。
不过眼前龙清影的话倒是让龙玉更为吃惊,如果她没有理解错的话,他话中的意思是,让她陪他留在龙家?
“玉儿?”见她只是蹙眉不语,龙清影轻呼出声。
回过神,龙玉清冷的眼神落在面前男人的脸上,一手抚了抚微凸的肚子,开口,“二哥说笑了,我爱我的孩子,更爱孩子的父亲。”
龙清影原本盛满柔光的眸子一滞,狭长的眸中厉色一闪而过,看见她唇角那抹清浅满足的笑意,只感觉分外刺眼。
“你以为,他还有命回来接你一家团聚?”大掌猛地揽过她的腰,他低低咬着她的耳朵出声,唇角勾起冰凉的笑意,笑意背后隐藏的,不知是痛快还是苦涩。
那个男人,那个自打出娘胎起来就跟他从小斗到大的男人,那个与他近三十年争斗不休的男人……终于再也妨碍不到他了,看到怀中女人陡然变化的脸色,连龙清影自己都分不清楚,胸腔中那一刹那急促蹿出的情绪是什么。
“你……什么意思?”良久,龙玉才僵硬地呢喃出声,她想将他言之凿凿的话当成是危言耸听,可连续一个月没有那个人的消息,心……还是慌了。
龙清影侧身一手拾起桌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播音员清晰的播报声传来——
“本月十四日凌晨五点整,由于不知名原因,本该在星源国际机场降落的四驾专机突然提前迫降,当日恰逢不利的阴郁天气,四驾专机中,机号517尽数机毁人亡,唯一剩下的一驾也伤亡惨重,目前警方正在全力调查迫降原因……”
播音员还在毫无感情的播报着什么,可龙玉耳中已经听不见任何话了……a517……a517……这个她刚刚才在车上默念过无数遍的机号她怎么会不记得?
龙玉浑身僵硬,所有的思绪都在听到“机毁人亡”四个大字的时候尽数崩溃,一手死死按住肚子,那痛得麻木的一处,早已分不清是腹部还是心脏。
“是你……在飞机上动了手脚?”一字一顿,她艰难出声。
没有反驳她的质问,看见她惨白若死灰的表情,龙清影紧紧揽住她僵硬的身子不松手,低沉暗哑的声音像是阵阵魔吟,反复回荡在她的耳际,“玉儿,遇见你,在我最雄心勃勃的年华里,权利与yù_wàng的交织,真情与假面的纠葛,太多浮华的一切,化作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我们紧紧束缚,使我再也无力认真地向你道一句……我爱你。”他揽住她的手很大力,像是欲将她生生嵌进骨子里。
明明是最动人的情话,可听在此刻的龙玉耳里,却让她浑身冰冷。
“你们,是亲兄弟……是亲兄弟你知不知道!”发了疯似的推开紧抱着自己的男人,龙玉歇斯底里地大吼出声,被怒火烧红的眼中烈焰铺天盖地,像是恨不得将面前男人瞬间挫骨扬灰。
“……亲兄弟,在他一次次算计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们是亲兄弟?有没有想过为我留一条后路?是不是就因为你先爱上的人是他所以就能无条件地为他洗白!”龙清影眼神陡然变得疯狂,大手一挥,桌上所有物品尽数被摔翻在地,房间内乒乒乓乓声响成一团。
看见他陡然变得激动的情绪,龙玉却是蓦地安静下来,若水般的眼神盯着面前男人烧红的眼,凉薄,嘲讽……同情。
“是,他不择手段,他精于算计,他心狠手辣……可他今天之所以输在你手上,是因为他还没你那般丧心病狂!”良久,龙玉终于缓缓出声。
“在得到你走私军火的证据之后,他没有给你留后路?威尼逊孤岛上,在他胜券在握的时候,他没有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