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日病怏怏的,做什么事都打不起精神。
然而皇上每次到小雅斋时,我又不得不强撑起一副微笑着的脸。
花溅泪最近常常做些拙笨的事情,我知道她这么做无非是故意想逗我开心,但是我最终只是抿了抿嘴怎样也笑不出来。
善善把饭食端了上来,我看着眼前色香味俱全做得精细的各种菜肴,便想起九皇子现在吃的不过干涩无味的青菜素食,突然没了胃口,搁下了玉筷。
我环视四周,发现放在案上供平时消遣的棋子早已经撤了下去,一定是善善为了避免让我触景生情吧。
可是,不知道到了寺院会不会有人陪他下棋…
会不会寂寞…的d4
善善这时说:“小小姐,下午奴婢们要打扫屋子,可能会比较脏乱…况且今日天气正明朗,小小姐不若出去散散心…”
我又怎么会不了解她们的心思,只是木然的点了点头。
下午出去时我也不过四下漫无目的的走着,待抬头一看,竟是来到了猎场。
我一怔,随后一种浓郁的悲伤沉沉的压上心头。
一个月前他还在这里。
自己是不是做得错了…
如果说得委婉些今日会不会就是另一种局面。
那个总是拿温柔的眼睛看我的九皇子,总是冲我微笑的九皇子,连雪仗都不舍得和我打的九皇子,对我关怀备至的九皇子…那个人已经不在这里了啊。
头上的烈日灼灼的烤晒着我,而我自我惩罚般地站在草地上一动也不动。
多么可恨的人啊…偏偏总是要伤害身边的人。
我不知这样站了多久,只是感觉头昏脑涨起来,然后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模糊中感觉有甜甜的y体流进嘴里,我突然警觉的睁开了眼。
眼前拿着碗匙的人明显一怔,继而咧了嘴笑了笑,转头冲后面说:“王子,她醒了。”
我一时还反应不过来,也顺着那人的目光看过去。
那身回纥装扮令人熟悉,原来竟是那个回纥王子。我再看眼前拿着碗匙的人,正是那天的那位仆人。
那仆人又盛了一勺要再喂我喝,我警惕的问:“这是什么?”
那仆人笑着回答说:“是红糖水…这位小姐中了暑气,所以才会昏倒。幸好我家王子正巧从那儿经过,不过一时间也不知道小姐住在何处便擅自先送到这里歇了歇。”
我嗤之以鼻,先前简直要掐死我的人还会救我?
我也不顾那人送上来的糖水,径直起身下了床便大步的往外走。
我经过那个回纥王子时,他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传来,“哦?就这样走了?对救命恩人连谢都不会说吗?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礼仪之邦待人之道么?”
我转过头,吃惊的看向他。
他也不看我,目光倒也是平静的。
我冷笑,谢么?倒也不难。
我冲门外叫道:“侍卫!”
我知道质子的宫殿里一定是有相当数量的侍卫们的。
果不其然,我刚叫出口,便有两个侍卫赶了进来。他们也显然知道我是谁,很利落的在我面前跪下了。
我口气严厉的冲他们喝道:“你们可知罪?”
他们面面相觑,显然不明所以,但是口上却说“小臣们有罪。”
我继续说:“你们不知道质子殿是不可以随意带进人的么?今日尚好是我,若是某个伪装的刺客如何?!伤了王子谁来负责,就是你们有十个脑袋可是也不够抵偿的!”
我虽然口上说得是为了王子的安全,实指他们监视不周。
那两个侍卫方才如梦初醒,连连叩头讨饶。
我冷眼旁观,见差不多了,便说:“今日之事暂且饶过你们。不过你们日后可要好好保护王子的安全,可丝毫不能马虎。”
我故意把“保护”两字咬得极重,可不只是对跪在眼前的两个侍卫说的。
那两侍卫当然连忙信誓旦旦的发誓一定会忠于职守,好好“保护”王子的安全。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回头意味深长的看着那个王子。
“够了么?”我露出一个妩媚至极的笑容。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苍白。
他身后的奴仆脸上露出一副愤愤然的神情,“你…”
他摆了摆手,脸色又恢复了正常,冷笑了一下说:“前些日子刚听了农夫与蛇的故事…现在倒是能体会到农夫的悲哀了…”
我的脸不觉的一沉,是把我比作那条忘恩负义的蛇了吗?
我辩解道:“是你平时做人太过凶狠…”
他挑了一下眉,“那小姐的态度就好了吗?”
我一时哑然,却并不想在这与他口舌,转身就要走。
可是还未走出几步,便又感觉一阵眩晕险些又要摔倒。
他本能的上前扶住我,我突然听到自己胃部小声咕咕叫的声音。
我红了脸。
想起这几天几乎没有吃下什么东西,原来自己终究是饿了呐。
怪不得会晕倒了。
我抬头偷偷的瞄他,希望他不要听到那尴尬的声音才好。
只见他面部平静,我吁了一口气,还好。
他引着我在椅子上坐下,我突然感觉有些心虚。
他冲我笑了笑,向那奴仆吩咐道:“必勒格,去取些奶酪馍馍招待客人。”
我的脸愈发的红了,原来他还是听到了。
那一刻我简直羞愧的抬不起头来。
不一会儿,那个叫必勒格的仆人就端了好些吃食上来。
王子解释道:“